一句“她死,您會傷心。”當初,莽撞到聖容前要了顧落卻,大王爺看在眼裏,感知在心裏。
明明他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此親不能聯,從他的舉止中可見他未想,於是就被有心的大王爺知曉了此女子的重要性。
嗬。他眼中有誰,他的皇兄就把誰的身家背景查個底朝天。
費心耗財,密不透風地對付他。
“不過稍忽一念,他們就把這當做兒臣的弱點,緊緊抓住,牢牢不放。”
宮中的謹言慎行,就是如此來的。
成王敗寇之戰,行差踏錯一步,便有可能一敗塗地。
……
空曠的院子中,樹下的女子聽到腳步聲漸行漸近,轉身望著走到眼前的兩人。
她眼眸黑的發亮,透著一股古怪的平靜盯著總管。
薛飲說:“我就守在門外,有事盡管叫我。”
總管笑:“我一老朽,你還怕我傷了她不成?!”
言畢,總管審視著這個帶著麵紗的女子。
顧落卻讓薛飲留下劍,才放了薛飲走。而被人奪去劍的薛飲,很不放心又不得不離開。
總管也不必懼怕什麼了,總之早死晚死,都要死。
反而有些好奇地問:“你為何不已真麵目示人?”
“謹慎。”顧落卻幽幽吐出下言,“防你。”
總管搖頭,頹然的很:“我已一無所有,想作為,也無法作為的了。”
顧落卻緩緩垂眸,凝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戴著麵紗竟讓她生了安全感,摘下來,反而不自在。
她低低地問:“是你殺了,我父親?“
總管道是。
她眼眸微動:“為何要殺他?!“
“容不得他比我更強,強到我永遠無法超過他。”總管言:“其實是你害死了你爹,紅顏禍水,你若不曾被江王看中,江王便不會去提親,你們不聯姻,我與主子也不會那麼快就動手。“
紅顏禍水是真的,他抬起頭,目光犀利:“你蠱惑了江王,不然江王不可能考慮不到此聯姻的不妥之處。如果江王沒有提親,一切就還是……還是原來的樣子。”
一切如果還是原來的樣子,該有多好。
可惜,誰都回不去了。
顧落卻抽出了冷劍,擱在了總管的脖頸處,最後問了一句:“真的是你?!”
總管從容點頭。
顧落卻揚起一抹笑,手腕微動,劍很鋒利,削鐵如泥。差一點,差一點點,就抹了他的脖子。
還好,還好弋靜深趕來了,保護了她那雙手那顆心的清白。
從他袖袍中射出的長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提劍的手腕上,疼的一鬆,劍也就落在了地上。顧落卻看向弋靜深,眼神蒼涼。
弋靜深麵覆寒冰,上前:“帶下去。”
薛飲從地上拾起了自己的劍,立刻拉著總管下去了。
那總管笑望了他們一眼,耐人尋味地留了句:“紅顏禍水,王爺當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