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雨逐漸微弱下來像霧一樣朦朦朧朧,落湯雞木如是終於帶領他坑來的“小金主”到了長青寺……額……嗯,長青寺。
荊褚額頭上的青筋險些蹦出來暴揍那個假和尚一頓——好嘛,有名有牌匾的長青寺看起來圍牆都是半人高的,還參差不齊並且“掉渣”。暴露出來的寺堂屋屋頂塌陷了碩大一個洞,甚至眼尖如她都看到了那隻對她隔空拋了個媚眼的灰老鼠!不過屋子看起來倒是不少,一排屋子順著廊道往後邊延伸著,隻是遮陰的草棚竟然被一頭驢給抻脖子薅下來一半!
早看這假禿驢衣裳破破爛爛打著補丁就應該想到是個黑心的貨色!
“貴寺倒是特別得很……”
汗!“哈哈……是啊是啊……主持曾說出家人不得多欲,應當直麵苦難,方可普度天下眾生……再說……這邊留給客人的臥房還是很完好嘛…哈哈…”木如是擦了一把和雨水融合了的冷汗胡言亂語。剛剛怎麼刮了一陣涼風,吹的人汗毛都炸起來了……
給你點陽光怎麼還燦爛了???
“我看這霧霎一時半會也散不去,先給我找一間幹淨屋子歇著吧。”
“是是是,貧僧就去………誒呦!誒!……”說話間準備牽走驢子的木如是被它狠狠地尥著蹶子踹了腰腹,還沒來得及碰到人家,人家已經拖著薅下來的一半草棚撅屁股走人,哦不,走驢了。
“怎麼?你這連個一同小童子都沒有?”
齜牙咧嘴的某人“不失體麵”地笑了,不吭聲。
嘖,還挺慘的,孤家寡人守著空廟。但是這麼大個地盤最初肯定不是就他一個人的吧,大概是突生變故。
受了重創的木如是追上去死死擰住驢的長耳朵“臭驢!靜知道讓我出醜,壞事精!”幹完壞事後果斷跳到旁邊躲過驢子風騷無比的第二記撩陰腿。好險好險……
像個小屁孩,窮精神………荊褚用餘光觀察他。看起來不靠譜極了,但是細致觀察又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這凡間的人們倒是和當初相比多了幾分躲躲藏藏的味道,一點都不坦誠。
呸,荊褚,你也好意思說坦誠。現在躲躲藏藏掩蓋氣味的人不是數你最大麼!
默默拉下傘撐甩幹淨表麵的水珠,突然想起來腳下的靴子是從雲鍾嶺帶出來的,怕是到了人多的地方會被認出來。先在這破廟裏暫且歇著,到時候央假禿驢去弄一雙平地靴……常山的管誡是最鬆的,應該能多待些時日休整休整。
腦子裏的想法不停,身體的動作也沒怠慢,趁木如是安頓驢的時間隨便躲進一間屋子。麻利拆開藏在袖子下的手——那隻手竟然泛著青黑,指甲也長出了正常人很多!
與眾不同的手指迅速地試探性掐了結界的法決拋在門口。沒來得及看結果,喜淨的荊褚甚至還沒看屋子裏的被褥已經發黴,就幾乎麵無血色地踉蹌著倒坐在床沿上大口喘氣。
失算了,那個老妖婆的藥粉竟然已經到了可以瞬間取命的地步…當時不小心沾染了不點,害得這隻手使不上力,施法都困難……鬼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後勁……算了,到時候再說!
想著,她小心的從衣襟裏掏出來半張寫滿晦澀語言黃皮紙,荊褚仔仔細細看了幾遍,還是無法辨認其中的意思。阿箜讓她去魔域裏找那人,可這魔域隱世已經百來年了,沒有地圖根本找不到,這半張地圖上是先族語言她還沒有接觸過…難道要貼著地皮搜?她一人之力怎麼夠…
“施主?施主?”外邊的喊聲打斷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