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智沒有吭氣,洪書記麵無表情的歎了一口氣。他們心中也許在嘀咕,這裏民風彪悍,刁民當道。
“嘀。”輕輕的鳴笛聲,柏青知道汽車到了,說:“董事長,村裏的醫生陪你去趟鄉醫院治療,還要拍片子。”柏青說完就攙扶劉智上車。
他又回到會議室與老洪相對而坐,柏青是第一次見洪書記,麵對這麼大的官讓他有些拘謹甚至膽怯。但是,問題已經發生,作為這裏的一把手必須麵對,容不得他患得患失。還是律師兄弟於春說得對,白龍港村與二二〇廠是合作關係,地位是平等的。
他大腦在飛速運轉,談話的突破口在哪兒呢?出了什麼問題就得談什麼問題,不能回避。他想好了,還是從毆打劉智的辣子頭說起。
從辣子頭小時候長禿疤講到他怎樣成為小混混,從照顧他進昆侖山公司講到如何搞圖紙調包打傷應石,這些事柏青說得頭頭是道。
“圖紙調包,就是那個牛闖幹的事?”老洪問。
老洪開了口,這讓柏青鬆了口氣,他為老洪邊倒茶邊回答說:
“是的呀,圖紙調包就是牛闖和辣子頭幹的。”
當時,辣子頭和牛闖策劃圖紙調包陷害應石被派出所立案。按照假圖紙生產出的機器在規格、性能等方麵不符合原來用戶的要求,損失巨大。但是,產品的質量是好的,正巧符合新用戶的要求,所以公司的實際經濟損失並不大。應聲到派出所說情,把辣子頭和牛闖撈了出來。
自途當總經理後,離間辣子頭、牛闖與應聲、應石和老趙、言駿的關係,牛闖被任命為技術科副科長,辣子頭被調到保衛科工作。自途這樣做的目的,想在關鍵時刻把他倆當槍使。
自途在江浪縣空調機廠工作的表妹何花的相好,通過跟蹤等手段發現何花與自途有染,就經常敲詐他。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隻能花錢免災。前不久要敲自途五萬塊,他忍無可忍,就啟用了辣子頭。
辣子頭有一幫酒肉朋友,真是無法無天,把自途表妹何花的相好抓到辣子頭家磨房,把他反綁後固定在磨盤上,麵朝石磨。先是餓了他兩天,然後把水和飯粥放在他頭伸出去勉強能夠著的地方。為了能舔上水舐上飯,那人下巴在石磨上磨得鮮血淋漓。從此,他再也不敢敲詐自途了,辣子頭也就成了自途的保鏢。
“咚咚咚。”劉智在村裏醫生的陪同下進了屋。
“報告洪副書記,本人隻是皮外傷,未傷及筋骨,特向首長報到。”劉智笑兮兮的調侃式的說。
“那就好,那就好,讓你受苦了。”老洪安慰道。
柏青有意畢恭畢敬的給劉智遞了杯茶,會議室的氣氛和諧了。
“咚咚咚。”村裏治保主任提著辣子頭的領口進了會議室,說:“辣子頭,你現在是自己說,還是送到公安局再說。”
“我說,不要送我去公安局。”辣子頭說著交待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自途的耳目看到劉智在老趙家門口被群眾圍住,溜著去昆侖山公司向自途報告。
自途又驚又喜,讓他坐立不安的是,劉智不是不想與村裏談嗎?怎麼會主動找到村裏,到底想幹什麼?讓他高興的是,送上門老百姓也不歡迎,群眾隻是為了分紅,你不給他好處,他能聽你的嗎?
他更慶幸的是應聲和老趙都進了看守所,不然就麻煩了。
群眾圍攻劉智是件大好事,鬧得越亂越好越大越好,要再加點油,把他搞傷,看他怎麼開董事會?
自途就指使辣子頭喬裝一番鑽進人群,借機起哄,渾水摸魚,趁亂狠狠揍劉智一頓。
誰知金山的一席話,群眾就不鬧了,辣子頭一看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不打傷劉智到顧總那裏怎麼領得到賞錢?於是他就赤膊上陣,被抓了個現行。
劉智知道實情後,對自途簡直是恨之入骨,恨不能飛過去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