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若一臉木然,連肩上的痛似乎也感覺不到,之後才咬著牙道:“我就是要她死,我恨她!她憑什麼?她什麼也沒做過”。
屋子不大,衛子蘇幾步就走到玄舞躺的榻邊,看著劍口處有鮮血不斷順著劍的位置流出,白色的裏衣一片刺目的紅色,然後這紅正逐漸將她包圍,開出妖冶的花。
衛子蘇伸出來雙手,止不住顫抖,更不知該怎麼抱起床上的人。他的心感受著無限涼意,終顫著雙手將人連劍抱起,然後疾步跑了出去。
腦子嗡嗡直響,隻有一個念頭,救她!她不能死!
卻在大門口被衛青一把拉住,吼道:“你帶她去哪,宅子裏正好有位大夫,先將血止了,我這就去請周太醫過來。”
衛子蘇腦子總算有片刻清醒,想想也對,帶著她走路,估計還沒找到大夫,就先血流而亡了。
玄舞用神識看到那個胸口冒血的自己,卻在考慮要不要將神識歸回去,因為她怕疼,很怕,小的時候就是手指割了道小口子,都覺得疼得受不了,何況是這麼大一個血窟窿!
宅子裏的大夫還是先前衛青請來給賀亦辰治傷的,沒想到這麼快又派上了用場,不由讓人懷疑宅子的風水不好。
夜風微涼,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罩,大夫就被衛青連人帶醫藥箱提到了玄舞的屋子。
看到玄舞胸口那柄劍,大夫惶恐,不看傷口,隻拿手去探玄舞的鼻息。並果斷下了判決書:“已經斷氣了!”
屋裏的人均呆了。
玄舞一聽斷氣了,雖怕疼,但更怕死亡,不得不將神識快速凝聚直往她的體內衝。
“唔”,顧不得疼!玄舞抖著聲說:“大夫,您再搶救搶救,興許我還能活”,玄舞是疼的抖,那大夫也抖卻不知為何。
這時被傳的周太醫來了,衛子蘇一把將先前的大夫拿腳無情踹開,斥了聲“庸醫”,將周太醫拉到了前麵。
可憐大夫被玄舞拖累,但眼下半點不敢吭聲,雖疑惑先前分明就探的沒了鼻息了。
據後來說,眼下這位周太醫專治刀傷劍傷跌打損傷的,在皇城很有些名氣。
現下被衛子蘇拉到前麵,看到姑娘胸口直楞楞的插著柄劍,禁不住抽氣的同時,人也略往後退,估計是怕他一世英名盡毀在此。但基於將軍府的威嚴,又生生將後退的步子拐了個彎,吩咐道:“備熱水和毛巾,須先將劍拔了。”
這個大家都認同。
玄舞一想要拔劍,那又是怎樣一種痛,想將神識抽走,但一想神識走了,怎麼來支撐這身體呢?隻怕會真的立刻斷氣,這才虛弱道:“太醫可有麻拂散之類的,我怕疼。”
周太醫楞了楞,還不及反應,衛子蘇已催促道:“快,上麻拂散!”
周太醫顫了顫,從藥箱裏拿了包麻拂散出來,衛子蘇一把奪了過來,拆開就往傷口上撒。
周太醫不敢攔,隻說道:“少將軍,麻拂散隻能用少許,不然會影響姑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