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著細雨,烈士陵園白色的院牆像人民英雄紀念碑一樣看上去非常莊嚴,與之相呼應的是那些雕刻著五角星的墓碑,聖潔而且肅穆,手持鮮花的人們帶著傷感的思緒,走路的步伐非常沉重顯得每一步的特別緩慢。
鄧子龍一身戎裝在熙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英武挺拔,他一步接一步走上階梯來到貼著劉娟相片的墓碑前,神情憂傷把一束鮮花放在地上,表情痛苦的跪下:“劉娟啊!劉娟啊!你為什麼就這樣離開我。。。。。。。
看著墓碑上劉娟那甜美的笑容,鄧子龍腦海裏又回到幾年前,劉娟坐的醫療救護車在汶川的山路上盤旋前進,不時有山石從山上飛下,突然又是一陣地震山搖,山上飛石快速落下,一顆大石砸在劉娟坐的醫療救護車,醫療救護車墜入山崖。
“劉娟,我來看你了。。。。。。是不是很想我。。。。。。我真的很想就這樣天天陪著你。。。。。。”鄧子龍低聲抽泣。。。。。。
兩個小時後兩眼通紅鄧子龍從公墓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回家,計程車到了一個路口時,他又看到了那個這幾年他一直不敢麵對的麵攤,麵攤還是那個麵攤,一切都好像沒有改變。
太陽傘上麵厚厚的灰塵,三輪車上簡單的灶具,幾條小木凳,幾張方木桌,那曾經歡樂的歲月一下子又回到了鄧子龍的眼前,他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計程車停了下來。
鄧子龍下了計程車,向那麵攤走了過去,那正在麵攤那忙忙碌碌的一個中年婦女看到鄧子龍過來,心一酸,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趕緊把頭偏到了一邊。
鄧子龍低聲對那中年婦女道:“薑阿姨,給我下碗麵。”薑阿姨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向那三輪車走去,鄧子龍看這攤上隻有薑阿姨一個人忙乎,非常奇怪,走到薑阿姨麵前:“劉叔呢?”薑阿姨心裏好像有點怨氣,不是很高興,說:“不知道,幾天沒回家了。”
“我上次來,也沒看到他,他現在忙些什麼啊?這個攤他不管了嗎?”鄧子龍非常好奇,“子龍,你別管他,我也很久沒見他了,打他的手機,他也關機。”薑阿姨看樣子有些生氣,她把麵端到了鄧子龍坐的桌上,鄧子龍自言自語:“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話剛說到這,外麵走來幾個穿著很花俏的年輕人,看樣子就不像好人,就是在社會上混的那種人,薑阿姨看到他們進來,臉色大變,一副驚恐的摸樣。
那幾個年輕人中一個頭上留著卷發的年輕人看鄧子龍身著軍裝,對薑阿姨問道:“這是顧客?”薑阿姨沒有回答,鄧子龍吃了一口麵,抬頭對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淡淡一笑:“我不是顧客,你們有什麼事?”
留著卷發的年輕人:“我找這女人的老公。”“找他有什麼事?關於他們夫妻倆的事可以給我說。”鄧子龍漫不經心的吃著麵。
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望了望薑阿姨:“是這樣嗎?”還沒等薑阿姨回答,鄧子龍飛快的說:“當然是這樣。”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指了指鄧子龍:“別以為你是當兵的,我們就會怕了你。”他身邊一個右臂上繡著蛇的紋身的年輕人指著薑阿姨,大聲道:“他老公欠了我們十萬塊錢,我們找他老公幾天了,四處都不見他蹤影,人不見,錢可要還。”鄧子龍一聽劉叔借了這麼多錢,吃到肚裏的麵差點沒吐出來,他望了望薑阿姨:“他們說的是真的嗎?”薑阿姨點了點頭:“他們來了幾次了,這麼多錢,我怎麼還啊。”“劉叔他借這麼多錢都做了些什麼啊?”鄧子龍非常不理解,“還做什麼!賭博啊!全輸了。”劉阿姨大哭了起來。
鄧子龍聽到這話,心裏有些明白,劉叔愛賭,這劉娟還沒過世鄧子龍就曾經聽劉娟說過,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如此忘乎所以,不顧家人的死活,他考慮了片刻,對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說:“錢我可以想辦法,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你們幫我把劉叔找來,二是把你們做得了主的老大叫來。”
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道:“我老大,我呆會打個電話說你們還錢,他馬上就會過來,至於這姓劉的,他失蹤了十幾天了,我要能找得到他,也不會到這麵攤來找他老婆。”鄧子龍笑了笑“這樣吧,你找個人在這街坊鄰居附近放風出去,說一個叫子龍的今天的要見他,而且今天會幫他把錢還了,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在這麵攤出現。”“是嗎!我試試。”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走到麵攤外開始撥電話。
薑阿姨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的望著鄧子龍,鄧子龍看著自己深愛的人的母親受此委屈,心裏十分難受,於是對薑阿姨小聲說:“阿姨,這事就交給我了,我會幫你解決。”從懷裏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手機傳來一渾厚的聲音:“臭小子,現在才知道打電話給你兄弟嗎?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老實交代,是不是又談上了戀愛。”
鄧子龍:“不是,我的秦大哥,最近工作的確很忙,至於女人嗎,你也知道劉娟剛過世,還沒多久,你的兄弟你應該了解,怎麼可能有那個心情。”秦大哥:“哦!那你今天怎麼想起給你大哥打電話,是想找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