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林奇怪的問:“什麼軲轆?”
鄭以宣想了一會,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麼軲轆。”
父女兩個人說著話,李慧琴隨後進了屋,抓過鄭以宣說:“該睡覺了,先去洗漱,明早還要上學。”
鄭以宣被帶進洗手間,李慧琴給她洗完了又拎到床上:“好了,睡覺吧。”
鄭以宣躺到床上幾秒又爬了起來,被李慧琴按住。
李慧琴有些嚴肅的聲音說:“不老實睡覺,你幹什麼去?”
鄭以宣以前一直跟李慧琴一起睡,自從上了幼兒園就被分床了,當然還是在一個屋。
屋裏一張大床,李慧琴和鄭林一起住,在牆邊放了張小床,讓鄭以宣住。
怕她晚上睡覺不老實掉地上還在床的外邊打了一圈欄杆,平時能收起來,晚上再放上去。
鄭以宣不滿的說:“我要跟媽媽一起住。”
李慧琴拿過毯子給她蓋上,拍著她的肩膀說:“都上幼兒園了就是大寶寶了,必須自己住了。”
鄭以宣不服氣的問:“可是爸爸比我還要大,為什麼你要摟著他?”
李慧琴默了幾秒,說道:“那不一樣,爸爸媽媽是夫妻,就要一個床睡的。”
夫妻這個詞有些超出幼兒園的大綱,鄭以宣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問道:“那我為什麼沒有夫妻?”
李慧琴笑了笑說:“那等你長大了,嫁人了,自然就有老公了。”
鄭以宣歪著腦袋沉思,“那什麼是老公啊?”
“嫁人就有老公啊?”
李慧琴好耐『性』的點了點頭:“嗯。”
鄭以宣又往起爬:“那我現在就要嫁人,我也要有人摟著睡覺。”
李慧琴:“……”
忍不住撲哧笑了,“你才多大點,等長大了才能嫁人呢。”
鄭以宣拍了拍胸脯,不服氣的說:“可是媽媽,你剛才不是說我都是大寶寶了嗎?”
李慧琴:“……”
覺得這孩子越來越難對付了,默了幾秒說道:“所以大寶寶就要自己睡覺,等你長到媽媽這麼高的時候才算大人了,才能嫁人。”
“哦,”鄭以宣不高興地嘟起了嘴,改了套路說:“媽媽,你給我講個故事聽。”
……
第二天一早顧衡就背著小書包過來了,喊鄭以宣:“以宣,上學了。”
鄭以宣吃了最後一口飯,拎上書包就往外跑,“顧衡哥哥,你這麼早?”
顧衡嗯了一聲,還惦記著他的車軲轆,問道:“我的車軲轆呢?”
鄭以宣怔了一下,什麼是車軲轆了?
顧衡看鄭以宣的樣子就是忘了,提醒說:“昨晚你去我家拿走的那個,現在玩夠了還給我吧。”
鄭以宣歪著腦袋想了想一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什麼都沒有啊,隨口說道:“被大老鼠叼走了。”
顧衡:“……”
“你說謊,昨晚你拿走的,你又不喜歡,還給我。”
鄭以宣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嘴硬道:“就是被大老鼠叼走了,你去跟它要吧。”
這會兩家的大人也出來了,喊著一起走,顧衡看了鄭以宣兩秒,委屈的眼淚慢慢的溢滿眼眶,那是他爸爸給買的,自己都沒舍得玩,結果就被鄭以宣拿走那麼一會就沒了,現在一個小汽車怎麼都拚不全了。
默了幾秒轉身往外走,心裏恨恨的想著,他再也不要跟鄭以宣做朋友了。
鄭以宣看顧衡走了,提了提書包,抓緊去追:“顧衡哥哥,你等等我——”
“顧衡哥哥,你幹嘛走那麼快?”
“顧衡哥哥,你慢點,大門還沒開呢?”
……
鄭以宣整整鬱悶了一天,早晨剛出家門口就碰了個軟釘子,她的顧衡哥哥怎麼都不肯搭理她,幼兒園裏跟他說話也不理,中午一起吃飯,他還端著碗跟別人坐到了一起,午休也不肯挨著她了,好在她『性』格活潑想的開,很快就找到了別的小朋友玩到了一起。
放學的時候李慧琴來接她,她看了眼顧衡小小的鼻子哼了一聲,不理就不理,她還不要跟他玩了呢。
“它會不會跑啊?”
老『奶』『奶』從旁邊拿起個籠子,“放這裏就不跑了,吃胡蘿卜蔬菜都行。”
鄭以宣又看向顧衡,顧衡無奈的問老『奶』『奶』:“那個籠子多少錢?”
老『奶』『奶』立刻回:“五塊。”
好吧一個籠子趕上兩隻兔子貴了,顧衡又掏出五塊錢遞給了老『奶』『奶』。
鄭以宣看著老『奶』『奶』把兔子裝進籠子裏愉快的接過來,轉頭跟顧衡說了句:“謝謝顧衡哥哥,”隨後一蹦一跳的跑到李慧琴身邊,一邊顯吧一邊說:“媽媽,看我的小兔子。”
“這隻小兔子左耳朵還是灰『色』的,好看吧?”
李慧琴不悅的用手指點了她的腦袋一下,從兜裏拿出十塊錢塞給顧衡:“小衡,以後不能再給她買東西了,這丫頭心大的沒邊,我敢說用不了兩天她就得扔一邊不管了。”
顧衡想說不要錢了,兔子當他買的,可到底他話不趕趟什麼都沒說出來,默默的接了李慧琴遞過來的錢。
鄭以宣一回到家什麼都沒幹,扔下書包就去找出一根胡蘿卜,直接就要塞到兔子籠,被李慧琴攔住,“不能那麼喂,太小了,你切成塊放進去。”
鄭以宣去廚房找菜刀,大菜刀比她的臉還大呢,被李慧琴看見一把奪了過去,“你別剁著手。”
顧衡回去放下書包也跑了過來,這會跟鄭以宣兩個圍著兔籠子看小白兔,鄭以宣指著灰耳朵的兔子說:“顧衡哥哥,那個是你,”她又指著一個全身雪白的兔子說道:“那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