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的降臨為整座城市帶來無邊的浩劫,晴朗的天空被黑幕遮蔽,無數似影似霧的黑色氣息憑空冒出,化為鋒利的刀劍,肆意殺害著城市的居民。短短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全市數百萬人口幾乎全滅。而那些人臨死之前迸發而出的負麵情緒化為怨氣,通通被鬼神吸收,用以壯大自身。
這樣的異變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例如加百列。
加百列抱著昏睡過去的藍艾琪離開醫院後原本是打算回到他們住的公寓的,可是剛剛走到門口他就察覺到了那股突然爆發出來的怨氣。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有什麼惡鬼誕生,本來不想理會的,反正有現成的死神在那裏。可是當那股怨氣越來越強,甚至耳邊還傳來了陣陣的鳴泣之聲,再加上天空被黑幕遮擋之後,他想起了遙遠的過去的事情,陡然色變。
加百列誕生自神話時代,親身經曆過第二次魔界入侵,對於那個混亂黑暗的年代所發生的重大事件他全都知之甚詳。其中自然包括鬼神的誕生。
“如泣如訴,漆黑如幕。沉冤不雪,雖死不滅。……這是鬼神降臨之兆!可是,這怎麼可能?現在明明是和平年代,不可能會有鬼神降臨啊!”
加百列最初的想法和火凰舞陽一樣,都是難以置信。可是當他細細思量了一番之後卻得出不同於火凰舞陽的答案,那是被他深埋心底,下意識忽略的恐怖答案。
“難道這是人皇天涯特意安排的!?”加百列麵色如土,如喪考妣。
其實加百列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自古以來就隻誕生過一隻鬼神,大部分人都對鬼神了解不多,隻能根據他誕生的時機來推理他的誕生條件。於是那些人就都以為隻有在混亂的黑暗年代,死亡人數過多,怨氣衝天的時候才會誕生鬼神。換句話說,和平年代是不會誕生鬼神的,除非是人皇天涯的特意操縱。
人皇天涯身為人界意誌的具現化,擁有著主宰人界一切的力量。他能隨意定人生死,也能隨意扭曲他人的意誌思想。他能毀滅人界的一切,也能創造人界的一切。在人界,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所不能。隻要他願意,別說一個鬼神,就算是一千個一萬個鬼神他都能一念之間便將之徹底泯滅抹殺。同樣的,他也能隨隨便便就能創造出一千個一萬個鬼神。在人界,沒有人能反抗逃脫人皇天涯。
加百列身為被人皇天涯驅逐的天使,不僅偷偷的回來了,甚至還打算重新孕育聖子,這顯然是在反抗人皇天涯。隻是因為麵前為止他一直沒有受到懲罰,這讓他以為人皇天涯是不屑於對他出手。可是現在,不止是火凰舞陽露麵,就連鬼神都要誕生,怎麼想都是在針對自己和聖子。再加上死神的為難,加百列真心覺得自己和聖子難逃一死了。
如果隻是火凰舞陽和死神還好說,畢竟他們都是可以交流的對象。但鬼神卻相反,他在誕生之初是沒有絲毫理智可言的,有的隻是破壞的欲望。在鬼神的破壞欲發泄夠之前,誰靠近他都是死,無一幸免。
想到這裏加百列深感無力,但他沒有絕望,絞盡腦汁地尋找著出路。而他想來想去,唯一能夠避免厄運的方法就隻有逃離這裏,有多遠跑多遠,在鬼神取得神智之前,永遠不能和他碰麵。
於是加百列抱著昏睡的藍艾琪飛快的向著城市外麵飛去,以他的速度,即便抱著一個人也是眨眼間便飛到了城市郊區。然而到此為止了,來到郊區之後他再想前進時卻像是撞倒了一個巨大的彈簧上,自身被彈了回來。
一開始加百列還以為是錯覺,再試了試,結果沒變,在他的麵前確實有一麵看不見而又具有莫大彈性的牆壁。
“怎麼會這樣?”
加百列大惑不解,但他此時也顧不上尋找原因,當即換了個方位,結果依然被彈了回來。
“可惡!我就不信了!”
加百列怒不可遏地揮拳攻擊麵前那堵看不見的牆壁,拳勁洶湧,勢不可擋,然而他這全力一擊就連石沉大海都不如,連絲毫波瀾都沒有泛起,直接消散無蹤。
加百列不放棄,正欲繼續攻擊,腦海裏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沒用的,就憑你是不可能攻破我的隔離層的。”
這個聲音……是火凰舞陽!
加百列猛然一驚,焦躁的情緒也平複了下來,可他的內心卻更加絕望。
“終於要對我和聖子出手了嗎?”
“你想多了,我隻是為了削弱鬼神以及減小鬼神造成的浩劫才將這座城市隔離起來的,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加百列頓時鬆了口氣,以火凰舞陽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會也沒有必要欺騙他。
看來真是我想多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