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雲:
《憶秦娥?初識》
我問你,是誰幹嘛來這裏。來這裏,以竹當馬玩拜天地!出生同院雙嬌麗,相逢如舊真默契。真默契,能持多久,可隨人意?
《蝶戀花?釋鳥吟》
愛甚畫眉當放走,他去誰知日見人空瘦。望斷枝頭楊與柳,相逢常借於夢舊。為你願化山林秀,永世絕言斟止人間酒。饑奉心果健羽肉,渴有淚泉潤君口。
《畫堂春?遺恨》
儂牽紅線引新娘,儂背金色行囊。去來相對難徜徉,遺恨雙方。共度蹉跎歲月,此別天各一方。誰人不想有輝煌,誤會埋藏。
《吻足》
木魚隱幽處,三曲五升高。香煙繚綠樹,鏤青透吹簫。自知空門靜,難求舊時好。但願折十壽,換此一麵交!不要以我為施主,莫弄玉蝶代扇搖。月宮閬苑無倩影,風光無限也枯焦。四季相伴迷更替,天南海北忘路迢。富貴榮華非覓處,隻為親吻你的腳。
《浪淘沙?鵲橋》
成長並肩高,比翼情操。青春經曆遇洪潮,衝散迷離人兩處,無鵲搭橋。今又水平槽,咫尺之遙。風荷動雨打芭蕉,花落水流悲往日,畫地為牢。
《念奴嬌?雙楊歎》
淩空奮世,看雙楊,更顯枝繁葉碎。滋潤靠誰二十載,究竟是湖是淚?不懂人間,不解其源水。插條騰起,唯有生命耗費。好女子偉丈夫,既別有誌,何必相依偎。倘若本來無緣分,多了同縶兄妹!倒也免得,秋風每起,互掩遲入睡。春吹一過,空憂青裝點兌。
《雁秋辭》
被身一貫成人母,枉自乖巧止聲嬌。本當騰飛唱日月,沉重翅膀難折腰。遙看歲歲群飛過,望塵莫及忍牢騷。灰飛煙滅終為淨,長空依舊有春潮。
《更漏子?弱餘令》
與世奪,皆要勝,甘願熱血流淨!居逆境,受欺淩,乳力非可爭。同血並,弱餘令,贏獲後呼前應!人已醉,賞春情,惜無少女形。
《西江月?雲深知處》
飛度虹雲交臂,回旋棧道如煙。蹬高站位喜清寒,愁緒一懷誰戀?萬物和諧並育,澗岑風月同天!青鬆自在險崖邊,點綴江山無限。
過往遊人疑是,別時年少翩翩。總覺身處在之間,忽視夢縈牽念!夏雪冬雷不負,尋他眾裏難全。心情依舊是當年,三弄梅花淚濺!
一回、溪竹問世
在一灣湖水圍繞的老林之中,有一座前清式的建築院落。
隻見柳振發帶領兩個背三八槍的人殺氣騰騰闖進院中:“誰叫你們入住大公府的,痛快點給我滾出去!”石老師並不慌忙:
“你嚇著孩子啦。”
石成雨放下了挑擔子的扁擔,在石老師的身邊有四個孩子,最小的男孩石青隻有三歲,還坐在挑擔搖籃中。最大的男孩石浩有十三歲,還有一個六歲的男孩石漢,嚇得藏在父親腿的後麵。十歲的石曉芬姑娘從搖籃裏抱出石青,衝來人喊道:
“看你們就不像好人!”柳振發衝著兩個隨從嚷道:
“不像好人?還怔著幹啥呀?”兩個人便過來搶扁擔,柳靜媛拿著笤帚從正房走下來:
“這不是振發嗎?這是你五姑父”柳振發也一怔神,態度軟下來了:
“噢……是五姑呀,沒想到五姑搬回娘家來啦。不過正事正辦,這房子你們不能住,村裏另有用項。”柳靜媛看著丈夫石老師:
“有用項,那,這是怎麼回事呀?”石老師衝三個人問:
“可以告訴我們有什麼用項嗎?”那兩個背槍的當中一位搶先說話了:
“柳治安員還留它娶媳婦的呢。”柳振發扭頭衝那人翻臉了:
“瞎白話啥呀,還不辦點正事?”兩個人應聲來拽扁擔,石浩衝上去往回搶,咬了搶扁擔人的手。
這時副社長郝永程和兩名身著白上衣蘭褲子的戶籍小王、治安小馬開著跨鬥摩托到了院門口:“住手!”柳振發點頭哈腰靠邊站了。郝永程副社長衝忙走向石老師,主動握手:“石成雨老師沒事了,都怪我這個主抓民政的事先考慮得不周到。”
“有勞郝社長了。”
“不客氣,我們是全國最早有名的成立公社先進單位。外賓有好的、不友好都絡繹不絕來參觀,需要你呀,是我請求派你來。我看過你的檔案了,接收敵偽政權,組建民主政府你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們這裏解放區的民主政權建設為全國人民民主政權建設提供了寶貴經驗,你也參加過這裏徐英會縣長組建的民主建政工作隊。沒有你們之前的建鄉哪來的現在建社呀!感謝上級對我們創社的資援,從遠地越級調來了你呀……”
石成雨懷念的告訴郝永程副社長:“徐英會縣長病逝了,他是個老紅軍。”郝永程告訴石老師:
“……我也是跟部隊壓運糧草過來的……”
柳振發陪笑道:“噢嗬,是我失禮了,以後我會多多關照!”三人暫時遛出了大院。
“作飯吧。”石成雨叫妻子柳靜媛:“孩子們都餓了”。柳靜媛見蘿卜頂已發出英子了,她用刀切掉頂蓋子,扔到街外垃圾堆。石曉芬看到那廢棄的蘿卜下料被東廂的孩子揀走了,便告訴媽媽。柳靜媛拿過筐裝入三個蘿卜,舀了兩碗玉米麵,用報紙包好也放到筐裏,讓二女兒石曉芬給那家送去。那家原來也是剛剛逃荒來入住的,見送來蘿卜和麵感動不已,忙過來表達謝意:“謝謝了,謝謝了,我姓鳳,是昨天搬來的!”從此結下了世交……
一年之後。
大公府內,住在迎門正房的產婦柳靜媛此時,她緊索眉頭,時而微動,豆兒大汗珠從額上流下。
“姐呀,我怎麼聽有人暗地裏在說,這施秉怡醫生和姐夫是舊相識呢?”柳靜媛的妹妹柳麗媛,用毛巾為姐姐沾了沾汗。表現出憐惜的神情:“姐夫去療養也有半年了,還沒有回來”柳靜媛阻止妹妹:
“不要亂說。我和你姐夫走到一起以來關係是牢不可破的。從偽滿鐵路局逃出來到現在,相依為命。”姐倆正談著,施秉怡醫生到了。
“柳麗媛”,施秉怡忙打開了接生包:“你馬上就去燒水吧”。
“嗯,”柳麗媛出去了。
“您別緊張”,施秉怡醫生熱情地說:“我可是蓮湖鄉醫院裏,小有名氣的婦產科大夫呦”!
“我倒不是緊張,隻是生過這些孩子,隻覺得屬這孩子胎兒生得特大,頭也大有生不下來的可能。他爸爸在醫院總覺得自己活不長了,更希望能見到這孩子。施醫生,如果出事你一定要保孩子呀”。
“你是賢良女人,我懂你,臨產丈夫不在身邊心裏沒底,總覺得有些不穩神。”
“哎呦”……
“別急,沒事沒事啊好著呢”。
……
“吱”屋門開了,匆忙走進柳麗媛,她壓低了嗓聲竟不比正常說話小多少:“你說巧不巧,東屋丁家婆子也要生了,都搶在了同一天來,還不知道是朋友是怨家了!現在正折騰得厲害,求施醫生過去呢”。
“施醫生,你快過去看看吧。”柳靜媛謙讓著。
“他們等在門外了。”柳麗媛至醫生近前:“好在是東西屋,姐姐先由我來照看”。
施秉怡醫生拾掇了一下器具推們出來,迎麵見一位約十來歲、紮羊角辮、穿紅襖的,看起來挺俊秀的小女孩,早已站在門前。沒等她開口,那小女孩先說話了:
“施醫生,求您了。我去找老娘婆李奶奶了,她不在家。”秉怡醫生點頭:
“好,我去看看”。
“那我留在石老師家給您報信”!小女孩表現得非常乖巧,她把秉怡醫生送進自己家門裏,回頭又進了西間。
“來,丁潔。坐吧”,柳麗媛一麵給小姑娘讓座位,一麵給姐姐柳靜媛擦汗。
丁潔沒有坐,慚愧地走到柳靜媛跟前,看見她那痛苦的神態,便過去撫摸她的手:
“柳老師,我們家太對不起你了”。
柳靜媛轉過頭來,忍痛強笑地伸出一支手握住了丁潔,那支細嫩瘦弱的小手:
“好孩子,不要那麼去想,大家都一樣。如果人人都能付出一點愛,那麼世界將會是多麼美好啊”!
那秉怡醫生一進東間,躺在炕上的婦人就嚷了起來:“說起來都讓人笑話,五十多歲了還生孩子”!
“行了,你還有個完沒?我去煮雞蛋了”。丁家老漢起身,瞪圓了眼睛到炕梢牆邊摸盛裝雞蛋的葫蘆,卻摸到了老婆的頭上,那婦人急了:
“往哪摸,往哪摸!我怎麼找你這麼個瞎子,自覺不錯還一個勁要,什麼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