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水冰漾隨了魏恒,爬牆翻院,竟也是進了一家客棧,隻是這客棧比水冰漾先前那家客棧,可就闊氣太多。
房裏漆黑一片,水冰漾一時,不知該向何處落腳,可那魏恒,竟是一絲要點燈的意思也沒有。
他身體貼了窗扇,不住地向外張望,十分耐心,探看四周狀況。
“我們進來時候不是才看過,沒有人盯著麼?”水冰漾問。
才問過話,她忽然就聽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前麵魏恒也忽然轉過臉來看她,眼光竟還透出幾分得意,她急忙,自己也貼上了那窗口。
這屋子是在二樓,從這裏看下去,能清楚的看到客棧出口,拐向大路的那條小巷。
剛剛的聲音從院子傳來,若底下人是向院兒外走,他的身影就該馬上出現在這小院兒裏。
就聽一聲木門響,接著,便見一隻昏黃的燈籠,緩緩的在那小巷滑動,拿燈籠的人,竟是一個胡子雪白,背了木箱的老頭兒。
水冰漾有些失望,沒事兒幹,趴窗口看這個幹什麼?
“那是一個郎中!”魏恒卻是跟著水冰漾也進了房裏,就貼著她的耳朵,輕聲的道。
這詭異的語氣叫水冰漾不由得,心裏泛起一種奇異的滋味。
屋裏油燈被點亮,隻是瞬間,魏恒那張清逸俊秀的臉龐,就出現在了水冰漾眼前。
這一夜,這少年果決又狠辣的模樣,倒叫水冰漾忘了,這少年是有著這樣一張恬靜乖巧的麵容。
隻是這麵容之上,此時正透著一絲淺淡笑意,這笑意,與他氣質不搭配,看著叫人萬分不舒服。
“郎中又怎麼樣?”水冰漾問。
昏黃燭火照著水冰漾晶亮的眸子,魏恒隻覺心下一動。
他緩緩站起身,退後,距水冰漾遠一些,然後看一眼水冰漾,便轉了身,推開門,就站在,客房門口。
“小二!”魏恒向樓下喊。
水冰漾一陣詫異,怕那小二上樓來,看到自己,急忙就貼向牆壁,沿門框側麵,向外麵看。
“我要一份兒宵夜,你自己看著上吧,什麼都成!”魏恒向樓下喊,那小二沒有上樓來。
小二雖未上樓,但此時的水冰漾卻已經被驚得雙腿直發軟,身體貼緊了牆壁冷汗直冒。
這個魏恒,口口聲聲說幫自己,千方百計叫自己隨了他進這家客棧,他到底,是何居心?
客房的門才關上,魏恒的雙手還不及從門扇上撤下來,一柄尖刀,便立即抵了他的脖子。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水冰漾貼了魏恒的耳朵,小聲發問。
刀尖冰冷,刀鋒劃了肉,微微有一絲刺痛,但是魏恒絲毫不緊張,他緩緩轉身,再緩緩移動步子,慢慢的,竟回到那圓桌旁。
脖子裏的刀刃,也一路隨著他挪動,他知道,此時的水冰漾,萬萬不會動他。
“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昭王爺就算翻遍了這整座城,也不會想到要來這間屋子尋他的王妃,親善公主,你不必如此緊張!”魏恒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