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歡看水冰漾不解，又補充道：“他若是真的再醒不過來，那才是最好的結果！”
水冰漾咧咧嘴，這昭王爺被一拳打暈，果然是裝的。
水冰漾再仔細思考鳳無歡的話，就覺出有幾分道理。
靈威若是這時候醒不過來，最多也算一樁意外事件。
到時就算鳳天慶為了安朝中大臣的心，處罰他這個親弟弟，那也會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
可是若此時的靈威醒過來，那麼他的滿腔怒火怕是已經憋到了極限，一睜眼就會毫不遲疑，展開他瘋狂的報複。
水冰漾想著靈威那張老臉，不覺，輕輕顫了顫。
“你今日好像很高興？”
鳳無歡忽然看著水冰漾說話，背倚靠馬車壁，很難耐地坐直。
看兩大仇人揮拳相向，能不高興麼！水冰漾心裏這麼想，臉上卻是立即收了笑容，尷尬地看一看鳳無歡，說：“許是酒喝得有些多的緣故！”
鳳無歡挑一挑嘴角，看著水冰漾開始發笑。
鳳無歡這個笑容倒是清爽無害，可是但凡是他鳳無歡的笑，水冰漾就不會喜歡。
水冰漾微微側頭，避開鳳無歡，看馬車外麵，“怎麼這麼慢，這麼久了還沒能到王府？”
不想，避開鳳無歡的笑卻不能避開鳳無歡的人，水冰漾還未轉回臉來，就覺鳳無歡的手在自己臉上亂動。
水冰漾急忙轉臉過去斥責，卻是一個軟軟的東西立即貼了上來。
鳳無歡還帶著濃濃的酒氣，水冰漾全力推他，可是明顯喝多了的鳳無歡要比往日更加無恥。
而且他這無恥要比平日更加肆無忌憚，耍賴一樣的，任水冰漾如何，他都不做理會。
“王爺，王妃，到府上了！”
馬車停穩，但是馬車上人半天不見下來，趕車人隻好出聲稟報。
鳳無歡手一鬆，水冰漾立即掙開他，掀了車簾，走了出去。
府裏迎的人已經候在了門口，水冰漾下了馬車，一步未停，直向王府裏麵走，排在府門口那一個個提燈籠的老大媽，她也通通未做理會。
在水冰漾院兒裏伺候的老媽子，見此，倒是有些慌了。
王爺還沒下車，按理，她們就不能動，可是王妃此時一個人走進烏漆嘛黑的府院兒，她卻在這裏幹站——
老媽子看向鳳無歡。
鳳無歡還暈呼呼倚靠在馬車框上，正神色莫名地笑著，見婆子看他，抬臂毫不在意揮揮手，示意婆子進去。
婆子連忙轉身，一溜小跑，跑去跟著水冰漾。
水冰漾氣呼呼回小院兒，三兩下就收拾好趕盡了房裏丫頭，自己一個人捂在被窩睡覺。
許是酒精的緣故，臉上不住的發熱，一時倒似乎睡不著覺。
月光清亮，水冰漾無事，直管直愣愣盯著那月亮。
直到她自己也未發覺，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早，水冰漾才睜眼，就立即打探靈威的消息。
“怎樣，可是醒過來了？”
水冰漾坐直身子，一麵由著背後的丫頭打理自己的頭發，一麵斜著臉，向跪在地上的小廝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