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廂的一處房屋內顯得焦急而忙碌,幾個侍女下人不停的進進出出,預備著熱水和麵巾。房屋內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味,空氣中甚至還帶有淡淡的血腥氣。
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看上去像是管家的的中年男子,此刻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踱步,不時的吩咐著下人準備東西或是小心安靜。可他自己頭上的汗珠卻都不及擦拭一下。
“大夫怎麼還沒到,趕緊再去催催啊!這可真是的。。。”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的催促了。
“老爺、夫人,你們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佑少爺平安無事啊!”中年大叔雙手合十,擔憂的望著現在躺在床上的年輕人。
之前不是大夫說沒什麼大礙麼,今早眼看著還醒了一會兒呢,怎麼突然間就昏厥過去了!而且手臂上的傷口還崩開了,染得被子床單上都是血。該不是之前那個庸醫誤診了吧?!要真是這樣,看我不稟告大小姐要你這庸醫好看!
正當男子胡思亂想之時,門口快步走進來一個婦人,身後還還跟著三四個侍女。婦人已年過三旬,身著白色底衫,外套深綠色華服,頭戴一組金鳳釵,顯得富貴大氣而不失莊重。
“黎叔,阿昕怎麼樣?”婦人顯得焦急萬分,徑直走到床沿邊坐下,看著眼前臉色發白,嘴唇還微微有些顫抖,剛剛擦拭包紮好的右手臂還隱隱滲著血跡,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
黎叔看到婦人進來,直接跪倒在床邊,聲帶悲切的說道“大小姐,老奴也不知道少爺這是怎麼了。一早上都還好好的,之前還睜眼醒了一次,老奴正準備去給大小姐稟報,結果突然少爺就又暈過去了。老奴沒照顧好少爺,老奴該死!”說完就“砰砰砰”的往地上磕頭。
婦人雖然心焦,但也知道黎叔是娘家的老人了,不會不盡心竭力的照顧少年。“黎叔先起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夫去請了麼?”
黎叔剛要回複,就聽外麵有人叫到“大夫帶來了!大夫帶來了!”。他一個激靈直接蹦起來衝到門口,抓著大夫的手就往裏拽,力氣大的差點就把大夫整個給拖地上了。
被帶進來的大夫也是命苦,早上剛要開診,就進來一隊兵士把他一綁給直接拎走了。一路上被顛的差點沒把早飯吐出來。這會兒又被這麼一拽,真是不知道倒了什麼黴了。可剛站起身來,看著床上的少年和床邊的婦人,心中一個激靈,那真是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難道是前天看的這位少爺有什麼不妥了?!!!天亡我也”大夫一腦門子冷汗,可還是強壯鎮定,整了整衣服想向婦人行禮。
“不必多禮了,還請大夫趕緊看看我這侄兒的病情”婦人本就焦急,這會兒也不管這些虛禮了,直接起身給大夫讓位。
沒法子,大夫隻得上前查看,一頓忙活之後心總算是定了下來。他轉身對婦人說道“夫人請放心,侄少爺並無大礙。之前的外傷創口已開始愈合,隻是不知為何有些開裂,換了藥就行。頭上的血塊也已經消融大半,現下隻是並發有些熱症,且這幾日隻是喝了些湯水,有些虛弱。待我再換一副湯藥,將養幾日就可痊愈了。”
婦人和黎叔一聽大喜,連忙吩咐大夫開藥,並囑咐侍女下人去準備。黎叔怕再有什麼意外,請大夫兩日後能再來複診一下以保萬全,大夫也欣然同意。
忙活了一上午的時間,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婦人坐在床邊,滿眼溺愛的看著床上的少年,對著邊上的黎叔囑咐道“這幾天黎叔你好好照看阿昕,有什麼用度就直接吩咐下去便是。”黎叔束手稱是。
“哥哥嫂子就隻有這一點骨血,阿昕也是我們丁家唯一的嫡係子孫,萬萬不可大意,否則我怎麼對得起我們丁氏的列祖列宗”說完又給少年掖了掖背角。
這時,門口傳來了下人的聲音“夫人,卞夫人帶著丕公子和彰公子來看望夫人和侄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