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繼霽憋著一口氣,溫聲道:“魏越與北朝兩國所喜好的菜色不同,北朝皇覺得不對胃口,情有可原。要不這樣,本皇子這就讓人去準備北朝皇所喜的菜,不過時間略久,還請北朝皇稍微忍耐一下。”
九邪冰冷地勾唇,“備菜需很長時間?”
“是。”姬繼霽點了點頭。
卻聽那紅衣男人語氣陡然一變,陰戾道:“看來魏越不僅宮中士兵不行,廚子也是廢物一堆,魏越皇子還留著他們幹什麼?”
姬繼霽凝噎。“宮中的所有人,都是父皇一手指點的。如今父皇病重,宮裏人擔心我魏越皇帝的龍體,這才會頻頻辦事不利,請北朝皇見諒。”
“哦?”九邪一雙魅眸眼角染紅,“那麼魏越朝廷之中,又為何換了一批人?難道魏越的事,不是魏越大皇子現在說了算嗎?”
姬繼霽一驚,賓客們也皆是一驚。
縱雖魏越現在由誰做主,在場的諸位都心知肚明,可他們這一驚,是驚於九邪毫不避諱地直接道出來。
姬繼霽轉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底陰鷙一片,微笑道:“北朝皇句句都是為難之意,是欺我魏越皇帝病重,還是欺我魏越兵力不如北朝強盛?”
九邪道:“本殿的意思顯而易見,魏越皇子難道還看不出來?”
“……”姬繼霽轉動著翡翠扳指的手猛然間停住,站起身來冷笑連連,“北朝皇不要欺人太甚!”
九邪冷嗤了聲,腳邊的黑豹抬起頭,喉間咕嚕聲悶響起,幽幽地盯著他,。
慕容孤城眼中帶著一絲輕嘲。
果然,魏越大皇子姬繼霽的狼子野心藏不住,被九邪這麼一激,就輕而易舉地激起火來。
彼時也沒有人來勸阻,或者換句話說,是他們壓根就沒有這個膽子去勸。
他們光看著九邪的那頭黑豹心裏就犯怵,就怕自己多嘴去勸說,就被這頭黑豹給撕個粉碎。
看夠完戲的君未闕這會兒開口,“聽聞魏越皇宮內,舞女一曲水墨舞精妙絕倫,不知能否有幸目睹?”
姬繼霽倒是意外地看了一眼那位溫潤如玉的東臨新帝,心中詫異他能為自己解圍。然,轉念又一想,君未闕登基不足一年,且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朝中根基不穩固,此時站出來為他說話,這葫蘆裏怕是想賣他個人情,等以後出了事,還能拿這件事來讓他去幫忙。
姬繼霽眼底的陰鷙退散了不少,攏了袖道:“此舞本皇子也備著,既然東臨皇想看,本皇子便派人上來。”
九邪語氣泛冷,陰測道:“東臨帝王可真是有閑情雅致,不陪著你那位皇後,千裏迢迢來到魏越,竟想著看這歌舞。”
君未闕唇畔含笑,“魏越的歌舞雖不及長澤,但這水墨舞可是遠近聞名,既然來到了魏越,豈又不看之理?至於我東臨的皇後,便不必北朝皇常掛於心。”
九邪:“……”
慕容孤城俊美冰冷的臉上麵無表情,哪怕心中狐疑君未闕這是在搞什麼名堂,可儼然是一副事不在己高高掛起的看戲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