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尋書妄圖想靠這種方式來逃脫懲處,門都沒有!
“許大小姐還是說說。若是你醫不好璃妃娘娘,該怎麼處置。”孫震楊不依不撓,沒有半分鬆動。
許薰冷眼瀏覽場內。最後目光複雜地朝座中的璃妃看去。她的病情,實在奇怪!
這時墨兒吩咐下去,按許大小姐的藥方抓藥。
因被孫震楊逼得緊。許薰隻道:“娘娘表麵上看是濁痰入肺。排不出。以對於煩躁,夜不能寐;但實際上。娘娘肝虛,肺燥。需安之和之。宜於先安神後養神,甘草與大棗,甘利。緩肝急而補脾氣;小麥則是養肝止燥。如此一貼藥下去,明日清晨起榻,必會容色舒展,病情得以緩解。”
許薰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璃妃娘娘,複又朗聲答道:“孫老太醫,您不必如此說,我對自己的藥方極有信心,所以、並不會出現你所說的情況。”
“嗬,你這小丫頭若是診錯了病,便是害人不淺。老夫自不會為難你一個小輩,但是給璃妃瞧病,不是小事,到時候也隻能將你交予皇上處置了!”孫震楊咄咄道,他想得清楚。現在許禦醫府乃是在岌岌可危之中,隻需要再一點小小的風雨,便會轟然坍塌。
與其讓這許禦醫府這般飄搖著,不若自己做最後一個推手,讓其滅亡!
如此,帝都之中再無許家。
名醫世家的孫家,便是這帝都城的第一醫藥世家,再無哪一個與之抗衡!
“是嗎?”
許薰勾唇,秀美的小臉終於流露出了冷冽的笑,墨澈眼眸卻依然冷澈如冰,她揚揚眉,反問道:“若是我治好了璃妃娘娘呢?”
“此事是不是也該稟報陛下一番,不才許尋書,說不定會得到陛下一番獎賞呢,您說對不對孫太醫?”
“你……好大的口氣!”
孫震楊驚怒,暗暗倒吸口涼氣,這個許尋書竟是比其父還要狂妄!
可怕的是,當年眾多老資格的太醫都認為許壆藥狂妄至極,紛紛認為其在自尋死路。可就在這種眾所認同之下,許壆藥殺出條血路,醫治好了太皇太後,並且一飛衝天!
擔心呐!擔心這個許尋書跟她爹一樣,孤注一擲,死而後生!
“開玩笑呢,孫太醫莫要當真哦。”許薰笑笑,衝孫震楊吐吐丁香小舌,俏皮的樣子仿佛真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
她這副樣子,看在別人眼中,則是更突顯了孫震楊以長欺幼的本質。就連孫聽軒跟在爺爺身邊,都有些臉熱。跟個十幾歲的女孩兒計較,祖父真是有些丟人了。
墨兒見此,眸光發亮,心中暗道,也許她並沒有找錯人。
“羨貴妃娘娘駕到!”
就在殿內一片尷尬與融洽氣氛,矛盾融合之時,外頭傳來太監的尖銳唱腔,竟是羨貴妃到了。
孫震楊一喜,羨妃娘娘來了,太好了!
許薰心頭一沉,她入宮有大半原因是為了羨貴妃。可是她沒想到,都這樣晚了,羨貴妃會前來這裏。
她略有所思地,目光朝璃妃掃去,但對方神色僵硬那如雪玉般的容顏也仿佛被迫強開的花瓣一樣,精神有餘,但內神不足。
斂下眼眸,許薰準備著向羨貴妃行禮。
“拜見貴妃娘娘!”
羨貴妃入內,廷中跪拜一片。
“免禮。”
羨貴妃的聲音凜然,隨即落座,那璃妃也被她讓坐到一邊,就聽她聲音略放柔,問起璃妃的病情。
至此,許薰借機打量這雲非斕的母妃,但見羨貴妃今日穿著振翅欲飛的碧霞羅薄霧紗裙,貴氣端肅,發鬢斜一支絳朱玲瓏玉翡簪,雪白的頸間安靜地躺著一根金絲吊玉蝴蝶的吊墜,傳說那是懷皇上的定情信物。她端麗姿容光華貴,不敢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