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很快的恢複了淡然的神色,他看向伊休斯,語氣冷淡:“哦?我不懂教皇的意思,什麼話,就請教皇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伊休斯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精芒,笑得溫和卻像個老狐狸:“我想替她洗禮。”
亞瑟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冷冷一笑,盯著伊休斯的目光徹底的變冷,語氣也不似先前溫和:“抱歉,小女當不起。馬休,送教皇陛下出去!”亞瑟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轉身就走了。
伊休斯也沒有阻攔,似乎早就料到了亞瑟的反應一般,馬休為難的看著伊休斯,伊休斯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不出一個時辰,教皇想要為薔薇公爵的女兒洗禮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帝都,亞瑟坐在妻子的床邊,臉色陰沉。公爵夫人滿臉的擔憂:“老爺,教皇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隻是我們的孩子,確實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亞瑟幽幽的歎了口氣,見妻子的眼神有些疑惑,才苦笑著解釋道:“婉兒,你就沒發現,我們的孩子自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哭過麼?”
被稱做婉兒的女子聞言,頓時一怔,看著懷裏的孩子,有些緊張的開口:“這……孩子會不會是啞巴啊?”
“……”亞瑟瞬間無語,看著繈褓中的孩子,他蹙眉歎了口氣:“現在也說不好,對了,還沒有給她取名字,不如,就叫鳳兒,鳳羽·奧斯汀。”
婉兒抿抿唇,神色不安的看著懷裏的孩子,確實安靜得可怕,點頭:“老爺做主就是了。”
時光飛逝,兩年時間過去,鳳羽依然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帝都已經盛傳,公爵府有一位白癡大小姐。亞瑟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天天長大,雖然可愛漂亮,但是卻神色呆滯不會說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公爵夫人又懷孕了,十月懷胎,生下一個男孩兒,薔薇公爵歡喜的不得了,取名昊天·奧斯汀。這個孩子不似第一個死嬰引起天地變色,也不似第二個鳳兒臨盆七天七夜,但是哭聲卻很嘹亮。
而鳳羽就站在門外,看著歡喜的亞瑟,稚嫩的臉上騰起一絲不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苦澀笑容,她喃喃的低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靠近些聽,就能聽到,她說的是:“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我不該為他們難過……”
鳳羽轉身離開公爵夫人的房間,卻碰到了公爵府的兩位公爵的近身侍衛,希羅與馬納。兩位侍衛看見這位白癡大小姐,都是微微一愣,他們第一次發現,他們公爵府的這位大小姐那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哪兒像往日那神色呆滯的樣子。
轉身的鳳羽碰上這兩位,也是微微一愣,然後緊緊抿唇,繞開兩位侍衛往自己的小院子走了過去,隱隱的她聽見希羅的聲音:“公爵大人,府外有一個少年求見。”
鳳羽的步伐驟然止住,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然後邁開步子朝著會客的前廳而去,她不過兩歲,走起來還是慢了一些,而為了避開薔薇公爵還繞了些路,所以等她到了前廳的時候,前廳已經吵開了。
“你來這裏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鳳羽的眸子裏盛滿了驚愕,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公爵憤怒的聲音。眸光裏帶著好奇,鳳羽伸出腦袋看向廳內,一個七八歲的少年站在那裏,昂首挺胸,身上的衣服肮髒不堪,倒像是個難民,在那少年的身側,還有一個仰躺在地上,臉色發白的婦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那樣子似乎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不活了。
鳳羽伸出腦袋剛好對上了轉身的公爵大人,亞瑟看著自己這個大女兒,她眸子閃亮,沒有往日的呆滯,他微微一怔,憤怒的表情瞬間化為了愕然。
鳳羽沒有閃避,神色平淡坦然的與公爵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了那個男孩兒,他一雙眸子晶亮,而且被公爵一吼,居然臉色絲毫不變,這讓鳳羽不禁露出一絲欣賞的神情,對這個少年,她充滿了好奇,能將一向被稱為老好人的公爵大人惹生氣,這個少年不簡單呢。
那少年也看見了鳳羽,他微微一愣,眸子裏卻不似對著公爵時的冷漠,反而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鳳羽看著那少年對她笑,有些發愣,一時間竟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