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後我們這裏拆遷。我大熊和二狗相約去看了看,這些年為了生活各奔東各忙各的我們已經很少聯係。大熊當兵入伍在部隊提幹後轉業到鄉鎮上,成了一鄉鎮幹部。二狗養著幾輛罐車跑運輸成了副其實的大老板。大熊說話還和以前一樣遲緩,但和原來有所不同的是,原來他是天生不由自主的遲緩,而現在他好像是有意要一種遲緩,故意給人一種熟慮可靠穩重的覺,二狗說他這擺“官樣兒”。三人沒有很大變化,隻是鬃邊都添了白發。大熊的女兒現在已經成了榮的人民老師,二狗的兒子也已讀了生。三人見麵相視一笑,二狗說,時間快,總覺地還跟孩子一樣,可看看頭發都白了。

我們來到曾經是小學校和小銀行的地方,那裏已經一片瓦礫狼藉,村子裏的房屋也已全推倒,防水台和老榆樹是早已蹤跡全無,不久後這裏的人們將搬進不遠處的新建社區樓,這裏將恢成農田耕地,人們的日子來好。

站在小學校和小銀行的地方,心中自然慨無限,多少年過去了,也不道小銀行辭退的那個中年女人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那個瞎了隻眼睛的武小哥,還有王老師,胡芝,賈主……小學校沒有了,小銀行不見了,可那些人和事卻永遠記在了我們心裏,童年如夢。

去的上,車窗外走過一個人,穿著一身破爛衣服,腋下夾了棍子,棍子上掛著個黑色的破皮包,蓬頭垢麵,灰頭土臉,頭走,一瘸一拐,微笑著自言自語……我一眼就認出是泥猴,隻是他背有些駝了,頭發也白了,我說,泥猴!大熊說,是泥猴,不過你認識他,他可誰都不認識,他現在國家養著,住在福利院,不過他從不吃手裏遞過來的饅頭,不扔在地上他不吃,天東遊逛不停歇。

聽著大熊介紹,我沉沉地歎了口氣,心裏掠過一絲灰暗淒涼。。

……

生活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