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關機的。
她真的在跟蹤他母親,白子航一顆心高高懸起,努力回想著剛才視頻裏的畫麵,想要分辨出她們所在的位置。
他再打他母親的手機,也是關機。
恐慌像是從心底深處滋生出的病毒,以無比快的速度瞬間蔓延自他四肢百骸。
老妖婆去了墓園。
許甜甜便跟去了墓園。
老妖婆從車裏下來,沒有立即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等著許甜甜。
她也並不驚訝,知道老妖婆很早就發現了她。
許甜甜拉了拉肩上的包包帶子,邁著平穩的步子走上前。
老妖婆的眼底劃過一抹陰冷的光,讓原本就沒有暖意的落日餘暉滲進一絲了涼意,她盯著許甜甜那平靜而漂亮的臉蛋,她臉上沒有一絲怯意,那雙聰慧而靈動的大眼睛閃爍著探究的光。
她反而有些疑惑,她為什麼要跟著自己。
“你跟我一路,有什麼事,說吧?”
老妖婆首先開口,視線透過許甜甜看向她身後不遠處停下的那輛麵包車。眼裏的陰冷越發深了一分,看來她那個好兒子還真是把這丫頭當成了命來珍惜著。
還派人保護著她。
許甜甜直直地迎上老妖婆噙著陰冷的臉,已經五十好幾的人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真真符合老妖的形象。
她身邊那個年輕男人是她上次在餐廳見過的,應該就是寧夢婷嘴裏說的那個男人了。
老妖婆居然帶著這個男人來墓園,是看她老公?還是看誰?
“許甜甜,你到底有什麼事,不會是閑得無聊想找我聊天的吧?”
老妖婆見許甜甜隻是盯著自己不回答,不免有些惱怒,若非她身後跟著的那幾人,她真想趁此機會……
許甜甜嘴角微勾,白皙臉蛋上泛起一絲冷笑,漫不經心地說:
“我就是來找你聊天的。”
聞言,老妖婆臉色微微一變,審視地盯著她:
“你想和我聊什麼?”
許甜甜唇邊的笑意斂去,抬眸看向前方的一座座地墓碑,緩緩說: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不妨把心裏話說給我聽聽,省得一個人悶在心裏難受。”
“什麼心裏話?”
老妖婆臉上泛起三分猙獰,許甜甜的話越聽,她就越糊塗。
她直覺許甜甜不是為了她自己而來,那麼,她說的心裏話是什麼?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老妖婆還不知道寧夢婷已經背叛了她,更不知道她身邊這個小白臉也很快就會離她而去。
許甜甜似笑非笑,說出的話看似不著邊際,卻字字如重錘敲在她心上:
“聊聊你為什麼這麼恨自己兒子,見不得他幸福,非得看著他痛苦你才滿意,老妖婆,你該不會是變態得想霸占你兒子一輩子吧,還是他根本不是你兒子?”
老妖婆身子一僵,臉上已是青白相交,難看至極。
許甜甜清亮的眸底劃過一抹犀利,嘴角的嘲諷更甚,她的目的就是惹怒她,美眸掃過她的臉,繼續說:
“老妖婆,你是不是想不到你兒子有一天會和你翻臉。其實像你這種心理變態的女人也不是沒有,特別是被自己老公冷落和拋棄的女人,都會像你這樣見不得別的女孩子搶自己兒子。當年你兒子愛上紀帆,你便卑鄙的害死了她。五年前,你想用同樣的方式對我。你兒子隻得放手。但你想不到五年後我還會回來,更想不到我還會生了你兒子的女兒。老妖婆,我猜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後悔五年前沒有把我整死是嗎?”
“許甜甜,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老妖婆的聲音尖銳中滲滿了刻骨的恨意,她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青了又綠,綠了又白,白了又紫的,五顏六色,猙獰而可怕。
許甜甜輕笑,笑聲清脆而得意,挑了秀眉道:
“我怎麼不得意,你時時刻刻想整死我,可到頭來,你非但沒整死我,反而讓你兒子和你斷絕了關係,老妖婆,你知道斷絕關係意味著什麼嗎,就是說你們以後不再是母子,他不是你兒子。”
他不是你兒子!
這句話仿若一個魔咒鑽進老妖婆的心裏,她臉色涮地一白,身子再次重重一顫。
白子航本來就不是她的兒子。
有句話說得好:假的,真不了!
若是親生的,他怎麼可能和她斷絕關係,還要把她送進監獄,因為他不是她親生的,沒有血濃於水的那份割舍不斷的親情,所以他才會那麼狠心。
是她自己太過自信,以為白子航那小子不會對自己動手,以為他會念著她把他養大成人的養育之恩,可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