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裏無比清楚,純純在司翰宇心裏的地位無人能及,由他最在乎的人陪同,更能激發他的求生毅誌。
夏純給她講了寶寶剛才吸奶的過程,聽見她說兒子含著乳、頭睡著時,梁上君很小氣地連兒子的醋都吃,一聲冷哼不自禁地溢出薄唇,傳進夏純耳裏。
“你哼什麼?”
夏純的目光停落在寶寶臉上,問得漫不經心。
“我吃醋了,純純,母乳半年以上營養就少了,等咱兒子半歲時就給他斷奶,讓他吃飯,喝奶粉。”
有這樣的爹嗎?
夏純皺眉,調侃地道:
“你不是寶寶的親爹吧。要是寶寶知道你這樣對他,到時候肯定不理你。”
梁上君又驕傲的吹了一會兒牛,才把話題移到司翰宇身上,收起剛才輕鬆明快地語氣,正色道:
“純純,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你說。”
夏純心裏微怔了怔,暗忖他是不是要談他母親,心跳也因此而微微淩亂。
“純純,是關於司翰宇的,他剛才又暈倒了。”
“他又暈倒了?情況怎樣,難道沒醒來嗎?”
夏純一聽說司翰宇暈倒,不待梁上君說完便著急地打斷了他,擔憂而急切地問。
梁上君雖然看不見夏純的表情,可從她的語氣裏就聽得出她有多關心司翰宇,忽略心裏的醋意,溫言解釋:
“醒了,但麥克說他情況不好,經過商量,決定把他手術提前到後天。純純,我知道當初是你說服他手術的,我想,還是由你陪著他出國手術……”
聽完梁上君的解釋,夏純心裏有一股酸酸澀澀地熱流緩緩流淌著,想到那天晚上梁上君因為司翰宇的事衝她發火的樣子,和現在主動讓她去國外判若兩人。
他都同意了,她當然沒有什麼意見,梁上君說司翰宇今天晚上出國,考慮到她的身體情況,不用現在陪他一起去,隻要趕在他手術前去就行。
“君子,司翰宇現在的情況如何,我想跟他說幾句話,在他上飛機前,要是他情況好些……”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病房把手機給他,你和他通話。”
梁上君沒有猶豫,也沒有表現出吃醋,大方的把自己老婆借給情敵幾分鍾。
電話裏有片刻的寂靜,夏純聽見腳步聲,推開門的聲音,然後聽見梁上君對司翰宇說了句讓他接電話。
又過了幾秒鍾,司翰宇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微顯疲憊和虛弱:
“純純!”
聽見他的聲音,夏純鼻端又是一酸,深吸了口氣,才用輕快地聲音說:
“司翰宇,你幹兒子這兩天很想你。”
司翰宇在電話裏笑了笑,笑聲低沉悅耳,有著她熟悉的溫柔:
“告訴我幹兒子,我也很想他。”
“我不幫你轉告,等過兩天你見到他自己告訴他吧。”
司翰宇眸色一變,驚愕地抬頭去看梁上君,他剛才和夏純通電話,定然是他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夏純,難道?
梁上君揚起一抹笑,用眼神告訴他,是他想的答案。
司翰宇握著手機的手驀地一緊,不知是怕手機掉落,還是怕手機裏的那個聲音會永遠地離自己而去。
傍晚的時候,沈塵塵打來電話讓梁上君回家吃飯,但他實在太忙,隻得拒絕。
他聽得出他母親很失望,她以為他真是狠心地一直都不回家。
梁上君忙著送司翰宇去機場,沒有時間跟他母親解釋便直接掛了電話,他用救護車把司翰宇送到機場,看著飛機衝入雲霄,才又回到單位去忙這幾天耽誤的工作。
加完班,剛走出辦公室便又接到他父親的電話,問他忙完沒有,說他母親沈塵塵給他送湯過去了。
梁上君回到家,果然見他母親站在他家門口等候。
跟著進了屋,沈塵塵熟練的把保溫盒裏的湯和飯菜都拿出來,笑得一臉溫柔慈愛:
“君子,趕緊趁熱吃,這些是我吃過晚飯後又燉的……”
說話間,沈塵塵端起盛好的湯遞給他,梁上君縱是再生氣,也不能不領情,扯了扯嘴角,接過她遞來的湯一口氣喝完。
“味道怎樣,好喝嗎?”
沈塵塵定定地盯著他,見他喝完,接過空碗又替他盛飯,嘴裏狀似不經意地說:
“過兩天純純和小寶寶該回來了吧,你仗母娘身體不好,豬姨一個人要是照顧不過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