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避的不是父母,是梁上君,她隻是無法麵對他和他的家人,可是她爸媽住在梁上君家裏,她一旦和他們聯係,梁上君就會找來。
她隻能連他們一起躲著!
夏誌生輕歎口氣,投給淩芬一個眼神後,轉身出了病房。
他不善言語,麵對女兒不知該說些什麼,見她好好的,放了心,便想要抽支煙。
走到吸煙區,掏出煙點燃,一個人靜靜地吞雲吐霧……
病房裏,淩芬正溫柔地勸說女兒:
“純純,現在君子找到你,就別再躲著他了,你離開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找你,除了找你還是找你,我和你爸看在眼裏都心疼。”
“如果說過去你是孩子,那現在,有了寶寶,你也長大了,有比以前更堅強,好與壞,都要勇敢的麵對。那些無法選擇的,就不去煩惱。”
“媽媽和你爸隻希望你好好的和君子過日子,讓你們的孩子在一個幸福的環境下成長,不要讓任何人任何事成為剝奪他幸福的理由。”
夏純靜靜地聽著母親的話,她知道媽媽是為了她好,也知道媽媽說的都對。
特別是她說的那句不要讓任何人任何事剝奪了孩子的幸福,聽到這話時,她的心裏一疼,垂眸看著睡得香甜的寶寶,想著自己因為無法麵對身世就選擇逃避,讓他和梁上君分開,自己是那麼的自私。
如果自己再因身世困擾而不敢麵對梁上君,那勢必會影響到寶寶。
若是因此不能給寶寶一個幸福的環境,她又和拋棄了自己的趙嵐有何區別。
梁上君買著午飯回來,看見他嶽父夏誌生一個人站在那裏吸煙,便把飯菜遞給豬姨,他自己朝他嶽父走去:
“爸,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夏誌生轉過頭來,目光看向梁上君時,慈祥地露出一抹笑,示意他坐下。
梁上君點頭,在身旁的椅子裏坐下,深邃的眸子掃過他手中的煙,溫言相勸:
“爸,你把煙戒了吧。”
夏誌生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眉頭也因此皺起,無聲地把吸到一半的煙扔進身旁的垃圾筒裏,猶豫了兩秒才說:
“君子,那件事,別告訴純純和她媽媽。”
梁上君眸底閃過一抹擔憂,不讚同地說:
“爸,可是不能永遠瞞著她們。”
前幾天淩芬身子不舒服去清安醫院做複檢,梁上君讓夏誌生也做一個體檢,結果檢查出病來。
他不讓告訴淩芬,梁上君就一直沒敢說,這麼多天過去,也隻有他和醫生知道。
夏誌生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皺褶一條條清晰的顯現著,他眉頭皺了皺,沉凝地說:
“能瞞一天是一天,總之不能讓她們知道。”
梁上君緊緊地抿了抿唇,沉思片刻後拿出方案來:
“爸,我可以不告訴純純,但您必須配合治療。純純現在不願回家,她在這裏在做月子,這些日子您正好回清安醫院治療,好不好?”
“治什麼,都這樣了,治也沒用,反正我老了,早晚會有那一天的。”
夏誌生不想自己最後的時間在醫院裏度過,他寧願陪著她們母女,現在還多了一個外孫。他要好好陪陪她們。
可梁上君一急便威脅他:
“爸,您要是不接受治療,那我就告訴純純,純純要是知道您的病……”
“你敢!”
夏誌生一聽這話頓時生氣地沉了臉。這個女婿竟然敢威脅他了。
梁上君從椅子裏站起身,頎長身軀挺拔的立在他麵前,英俊的臉上泛著認真,毫不膽怯地和老仗人叫板:
“爸,隻要是為了您好,我做什麼都敢。”
“你就不怕純純傷心嗎?”
夏誌生頓露焦急之色,他知道這個女婿本事大,膽子更大,他敢,他不敢行不行。
梁上君薄唇微抿,轉頭看了眼病房方向,又轉過頭來對上他老仗人的眼神,平靜地說:
“爸,我還是那句話,您要接受治療我就不告訴純純,您要不配合,我就必須告訴她。若是我瞞著她,她到時才是會恨我。”
“治療也沒用。”
夏誌生垂下頭去,他不怕死。
在他眼裏,不管醫學多發達,旦凡沾上癌字,都沒有幾個人能真正治好的,與其被那些醫生當做 也不想讓她們母女跟著擔心。
“爸,你還沒試怎麼知道有用沒用。”
梁上君半哄半威脅的語氣,他知道純純對夏父的敬愛,若是夏父真有個什麼,他如何對得起純純,不管怎樣,都要說服他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