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從出差的城市給夏父夏母帶了一些土產品,都是些很好的東西,他嶽父出去散步,家裏隻剩他嶽母。但他一進家門,就被他嶽母往外推。

“君子,你媽在醫院住一個星期了,你現在趕緊帶上這些東西去醫院看望她。”

梁上君俊眉一皺,英俊的臉上浮起三分倔強,找了借口說:

“媽,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現在累了,您讓我先上樓睡一會兒。”

淩芬臉一板,拿出了做丈母娘的威嚴,嚴肅地說:

“不行。君子,你想休息也先去看了你媽再回來休息。阿浩前兩天搬出去了,現在你媽媽心裏指不定多難過呢。我們知道你之前因為純純的事心裏怨著你媽媽,但為人父母的,哪有不自私為自己孩子著想。”

“可她也太自私了。”

梁上君眼神一冷,情緒跟著冒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願起來。

淩芬見狀隻能歎氣,見他如此倔強,便也跟著坐下,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

“君子,你母親對純純是太自私了,她隻考慮到你的感受,你的前途,你對純純的付出,根本沒有考慮過純純的感受,純純對你的付出。我做為純純的母親,其實也怨她。我之前也對你說過,當時若是純純要離開你,我和她爸都會支持,你說,我們的想法不也自私嗎?”

梁上君身子往沙發上一靠,深眸微闔,也不知有沒有聽他嶽母說教,但他嶽母卻還在說著:

“你要真想把純純找回來,真想和她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你就得去做好你母親的思想工作,你們不是講究戰略嗎,這也是一種戰略,在你母親脆弱的時候,你去關心關心她,慢慢引導她。你母親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隻是在自己為自己設的死胡同裏迷了路,找不到出口了。你這個做人兒子的,有義務去把她從死胡同裏帶出來。”

“雖然古往今來婆媳之間矛盾一直存在,也沒幾對婆媳能像母女那麼要好,但之前你母親對純純是真的好,不管後來對純純做了什麼,我們都不能否定了她之前的好。你不想把那種好再回來嗎?純純也是個倔強的孩子。要是你母親一直對她不滿,不真心接受,那她心裏的坎又如何過得去。”

“就算為了純純,你也該去找你母親和好,哪怕你心裏不情願,也要去醫院看望一下。”

梁上君閉著的眼緩緩睜開,如潭的眸子裏一片深邃平靜,微蹙的眉宇緩緩舒展開來,頎長身軀從沙發站起,垂眸看著他嶽母,溫和地說:

“媽,我聽您的,現在去看醫院一趟,看一眼再回來。”

淩芬立即揚起笑,跟著起身,把他帶回來的土產品塞進他手裏:

“把這拿著,去孝敬孝敬你媽媽,他再多不是,也是生你養你的人。”

“好。”

梁上君點頭,提著兩袋土產品離開家,疲憊地坐進車裏,由司機帶著去清安醫院。

路上,他掏出手機給梁上浩打電話。

英俊的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愁緒,他雖然答應去醫院看望他母親,並不是被夏母說服了。

他隻是去看看他母親有沒有一點悔意。

實際上,梁上浩搬出來這種事,也是他出的主意。

他要給讓他老媽徹底認識清楚自己的錯,真正的悔過,讓她嚐到被兩個兒子冷落的淒苦。

“哥!”

“阿浩,我剛回來,媽的情況如何了,聽說還沒出院,有那麼嚴重的病嗎?”

“哦,沒有啦,我已經讓醫生給媽做過全麵檢查,很健康,隻是心情鬱悶,家裏冷清,所以住在醫院裏不肯出來。可能就是等你去看她呢。”

電話裏,梁上浩的聲音很平靜地傳來,梁上君嘴角勾了勾,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涼薄:

“我現在就去醫院,沒有我的允許,你和敏欣就住外麵,不要搬回去。”

“哥,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切聽你的。”

梁上君到清安醫院時,他老媽沈塵塵剛被他爸接回家,在醫院待了一周,她其實也悶得慌,今天下午梁淩鑒一番勸導,她同意回家去住。

他撲了個空,卻是正好碰見歐陽墨怡抱著兒子來看病,便讓阿明把兩袋土產品送到梁家給他父母,他則送歐陽墨怡回家。

小家夥打了針哭得累了,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