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宇卻給了她離開的機會,她現在何不借他之手離開,他說得也對,去國外開始新的生活,隻有遠離A市,她才能真的不去在意自己的身世。
但她不能和他在一起,絕對不能!
有了這個念頭,她也不再和他說話,低頭一勺勺地吃起粥來,司翰宇原本還怕她鬧騰,可現在她居然這麼聽話,嘴角又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純純,慢慢吃,不要急。”
夏純抬頭看他,咽下嘴裏的粥,才問:
“我們什麼時候出國?”
“啊,你想什麼時候出國?”
司翰宇微微驚愕,而後笑著問。
“今晚,總之越快越好,別讓君子找到你了。”
夏純淡漠地說,又低下頭舀起一勺粥喂進嘴裏,司翰宇臉上揚起愉悅:
“純純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全嗎,放心,梁上君沒那麼容易找到我。”
門外響起敲門聲,司翰宇站起身溫和地說:
“純純,吃了不夠再叫我。”
話落,他走出房間,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夏純又想起今天下午在咖啡廳他扮女人的模樣,頓時雞皮起了一身,急忙甩掉那個畫麵,這個男人也太變態了,居然打扮成女人來掩人耳目 。
梁上君回到家裏時,他父母和夏純的父母都等在客廳裏。
沈塵塵和淩芬幾乎同時站起身,隻是沈塵塵剛站起來就被她老公梁淩鑒拉住,沒有開口說話。
“君子,有純純的消息了嗎?”
淩芬滿臉擔憂,哭過的眼睛紅腫著,站在她身旁的夏誌生也定定地看著他。
梁上君心裏劃過尖銳痛意,狠狠抿了抿唇,溫和地說: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會把純純找回來的。”
聞言,夏誌生和淩芬的眼神又黯淡下來,眉眼間染上濃濃的難過。
“君子,就沒有一點線索嗎?”
梁淩鑒一開口,梁上君便冷冷地瞟向他母親沈塵塵,後者眼神閃爍了下,他冷冷地說:
“有線索,純純現在很平安。”
話音微頓,他又說:
“爸,媽,你們回去吧,等我把純純找回來,會告訴你們的。”
自沈塵塵知道夏純的身世後就沒有來過他家,現在她出現在這裏,梁上君當然知道她不是真的關心純純,下午他還希望她真心接受純純。
可現在,沒有這必要了。
她接不接受,都不重要了。
沈塵塵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可麵對兒子一臉的冷漠,她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
今天下午陸琳打電話告訴她,夏純被司翰宇帶走,還是她從中牽線搭橋時,沈塵塵也是很生氣。
她沒想到陸琳會如此糊塗。
當然,沈塵塵生氣並非因為夏純被司翰宇帶走,而是因為這樣一來,陸琳就真的完了,梁上君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梁上君,不讓那死者家屬起訴,想讓她回國外去。可她卻那麼沉不住氣。
梁上君回房沒多久,淩芬端著一碗麵敲開房門,見他落寞地坐在沙發裏,她眼眶一澀,強壓下心裏的難過,抬步向他走去,溫和地說:
“君子,你一定沒吃晚飯吧,你爸給你煮了一碗麵,你傷還沒全愈,多少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把純純找回來。”
梁上君抬頭,深邃的眸子噙著自責,看著一臉慈祥的淩芬,再想到自己的母親,心裏又一陣泛酸,卻還是伸手接過她手裏的麵條,低聲道謝:
“媽,謝謝您。”
淩芬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見他端著麵條,卻遲遲不動筷子,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言安撫:
“君子,你別難過,純純不會有事的,她雖然命苦,但一向運氣不錯,總能逢凶化吉。如果她真的是被司翰宇帶走,那安全問題是可以保證的。隻是這樣一來……”
“媽,我知道您擔心什麼,你是怕我媽更加不能接受純純嗎?”
梁上君俊毅的眉間寫著堅毅,緊緊地抿了抿唇說:
“等把純純找回來,我就帶著她離開A市,去一個她喜歡的城市生活,不讓她麵對這些她不願意麵對的人和事。”
“君子,你能這樣想最好。純純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從小就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拋棄,沒少被人欺負和嘲笑。雖然表麵她看起來很堅強,可內心其實很脆弱。她這些天越是安靜,我就知道她心裏越是難過,隻是強逼著自己把那份難過放進了心底深處。說句自私的話,如果純純對我們開口說要離開你,我和她爸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