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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不要走。純純……”
梁上君傷口撕裂導致高燒,整個人陷入暈迷不說,嘴裏還不停的喊著夏純的名字。
病床前,蘇與歡皺著眉頭,大手抓住他打著點滴的那隻手,冷聲命令:
“君子,純純就在這裏,你老實點,別亂動。”
“純純……純純……”
他的命令沒有作用,梁上君嘴裏夢囈不斷,俊毅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病房裏的另一張床上,夏純淚眼朦朧,在聽見他一遍遍地喚著自己名字後,她再也躺不住,掙紮著要起來。
“純純,你躺著別動。”
她身子剛要坐起,便被歐陽墨怡按了回去:
“醫生剛才的話你聽見了,再這樣折騰受傷的隻是寶寶。”
聽到寶寶的名字,夏純眼底的痛越發的深了一分,她轉頭看向不願老實的梁上君,緊緊地抿了抿唇,輕聲說:
“我隻是跟他說幾句話,一會兒會好好休息的。”
歐陽墨怡的話說得婉轉,實際上是,她再不好好休息,寶寶就會沒了。
她轉頭看了眼梁上君,無奈地歎了口氣,溫柔地說:
“我扶著你,慢一點。”
夏純在歐陽墨怡的攙扶下下了床,走到一米外梁上君的病床前,蘇與歡身子往一邊挪了挪,抓著他的手不曾放開,怕他亂動。
“純純,不要難過……”
“純純,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寶寶……”
夏純在病床前的椅子裏坐下,淚水無法自抑的滑落眼眶,滴在白色床單上,她抿緊了唇,視線看向他紮著針的手。
她顫抖著把手伸向他額頭,用手指擦去他額頭沁出的汗,清涼的手指剛一觸及他的肌膚,他似乎立即就感覺到了她,喚她的語氣更加急了。
“君子,我在這裏。”
她溢出紅唇的聲音顫抖而哽咽,纖細柔軟的手指自他額頭下滑,輕輕撫上他英俊的麵頰,她指尖的清涼滲透進他滾燙的肌膚,她溫柔地凝著他,輕聲重複他剛才的話:
“君子,我不走,也不難過,我還有你和寶寶……”
歐陽墨怡轉開視線,抬手抹眼睛。
蘇與歡見梁上君在夏純的安撫下漸漸安靜下來,心裏感慨不已,慢慢地放開手,把梁上君的手放在床沿上,又觀察了幾秒,見他不再亂動,便起身,拉著歐陽墨怡離開了病房。
歐陽墨怡有些不放心,被他拉出病房還在回頭去看。
蘇與歡關上病房的門,長臂攬上她的腰,柔聲道:
“給他們一點時間。”
“可是純純……”
歐陽墨怡緊皺的眉心泛著擔憂,夏純的情緒並不比梁上君好,他們這樣離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別擔心,暫時不會有事的。”
蘇與歡說得肯定,他剛才聽了阿明簡單的說事情經過,夏純會陪著梁上君來醫院,就說明她是放不下他的。
而剛才,她聽見他在暈迷中的話會難過得要去安撫他,就說明,她至少不會現在離開。
“與歡哥,純純和君子到底怎麼了,他們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會跟吵架的?”
歐陽墨怡疑惑的看著蘇與歡,想到剛才醫生給梁上君重新包紮時,他背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又忍不住皺眉。
蘇與歡薄唇微抿,眼底劃過一絲暗沉,拉著歐陽墨怡走到幾米外無人的樓梯間,低聲說: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我隻能告訴你,這一次的事怕是會成為君子和夏純最大的阻礙,若是君子他媽媽知道真相,還不一定會反對成什麼樣呢。”
“為什麼?”
歐陽墨怡更加驚愕了,什麼事,能成為他們最大的阻礙,難道比夏純之前嫁給司翰宇都嚴重嗎?
“與歡哥,你說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與歡猶豫了一秒,被她搖晃著手臂,不得不告訴她:
“肯定是夏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聽完蘇與歡的話後,歐陽墨怡驚愕得雙眸圓瞪,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蘇與歡眸底泛起一絲寵溺,抬手去揉她的頭發,溫柔地說:
“小怡,夏純沒有什麼朋友,這些天你辛苦一點,多陪陪她,開導開導她。”
“要不叫咱媽來開導純純吧,她不是有這方麵的經驗嗎?”
歐陽墨怡終於消化完了他的話。
她說的是蘇與歡的母親蘇筱冉,她的身世雖然沒有夏純的悲慘,但和夏純也有些共同點。
聞言,蘇與歡俊眉微蹙,平靜地說:
“等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說吧。”
病房裏,梁上君徹底的安靜下來,一動不動扣趴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的手老實的放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