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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做完手術,要一個小時後,藥效才能退去,他受的都是外傷,沒有生命危險,這已經很幸運了。

隻要麻醉藥效退了,他就可以和夏純通話,不讓她那麼擔心。

夏純回到家,剛回到房裏,手機便滴滴兩聲信息聲響,她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提示裏有‘老公’兩個字時,她眸色一亮,心跳瞬間狂亂起來。

緊張的劃開解鎖鍵,可越是緊張,就越容易出錯,她本來是設置的自定義鎖屏,一個五角星圖形,這會兒手指顫抖著,連續三遍都錯。

她懊惱的皺眉,決定一會兒把這該死的鎖屏圖形去掉,第四遍時,終於解了鎖,急切地點開信息:

純純,我現在開會,晚些時候給你電話,別為我擔心——愛你的君子!

她捏著手機的手一緊,清眸緊緊盯著屏幕,一字一字地看完信息,鼻端陣陣泛酸,漸漸地視線跟著變得模糊。

他的手機開機了,還能發短信,這至少證明他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呢,說什麼開會顯然是借口,肯定是傷勢太重,連話都不能說嗎?

為什麼總是騙我,告訴我你受傷,告訴我的真實情況不行嗎?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眼睛,想要撥出電話,可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按下呼叫鍵。

既然他晚些時候給自己打電話,那就等著他,看他什麼時候打電話回來好了,要是他敢不打電話,敢不告訴她實情,明天她就去H市找他,她不信,到了H市,他還能騙得了她。

隻是夏純不知道,有人比她更早去了。

陸琳是連夜趕去H市的,她離開醫院後,便給她父親打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梁上君具體的地址。

陸校天好不容易查到梁上君的地址,知道他受了傷,也覺得自己女兒這個時候去看他可以打動他,便同意陸琳連夜趕去H市。

陸琳不僅連夜去H市,還打了電話告訴沈塵塵梁上君受傷一事,以及付敏欣生寶寶的事。

蘇與歡幫梁上君發了信息,一直沒有等來夏純回信息和電話,他有些驚訝,又怕梁上君睡過去,便和他聊天:

“夏純怎麼不回你信息?”

梁上君哪裏會睡過去,他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聽見蘇與歡的話,沒在作回答,隻是在心裏猜測著他的純純看到信息時肯定很難過。

“君子,你別著急,她不回信息,可能是已經休息了”

“……”

梁上君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他知道純純沒有休息,在她知道他受了傷,不論輕重,隻要不聽見他的聲音,不讓他親口告訴她,她是不會放心的。

床頭那盞精致漂亮的壁燈散發著桔色的柔和光芒,雖然光線不亮,卻別有一番寧靜和朦朧之美。

夏純靠在床頭,一邊陪寶寶聽著音樂,一邊等候電話。

終於,在一個小時後,手機鈴聲歡快的響起,那深情磁性的歌聲無比悅耳的鑽進耳膜:

老婆老婆我愛你,阿彌托佛保佑你……

這是梁上君版的老婆老婆我愛你,是他清唱的,他唱歌很好聽,低沉磁性的男中音,深情的演唱,揉進了滿滿的幸福在裏麵。

她的心頓時變得狂亂,視線觸及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時,清眸也瞬間被點亮,有些急切地按下接聽鍵,急切地開口:

“君子,是你嗎?”

電波把她的聲音傳遞到遠在H市的男人耳裏,那柔軟中滲著急切,擔憂,緊張,釋然等無數種情緒的聲音好似一劑良藥敷在他身上的傷口上,瞬間讓他滿身的傷痛減輕了大半,一股強烈的熱流劃過心間,他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溫柔和滿足:

“純純,是我。”

他的聲音低沉溫潤中透著一絲慵懶,絲毫聽不出正在承受著傷痛之苦,手機放在他麵前的床單上,他就那樣趴在床上,溫柔地凝著屏幕上的通話,雖然隔著幾百裏的距離,兩顆心,卻緊緊地依靠在一起。

身旁,蘇與歡毫無存在感地坐在椅子上,安靜地不去打擾他們講電話。

聽見他的聲音,夏純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一分,溢出紅唇的話語依然透著緊張和關心:

“君子,你現在哪裏,哪裏受傷了?”

“一點小傷,胳膊紮了兩塊碎玻璃,沒關係的,過兩天就好了。”

“真的嗎,那你手機怎麼會關機的?”

夏純不太相信,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可比平日說話要慢,像是有些疲憊。

“手機掉水裏壞了,我臨時又買了一個,聽說你擔心,剛才就先給你發了信息,別胡思亂想,我沒事,因為生意上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所以要晚兩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