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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臉色驀地一變,顧慮著和梁上浩講電話沒有發作,手卻是如躲瘟疫一樣的避開了他。
“純純,我哥來了嗎?”
梁上浩聽見了這邊的聲音,語帶笑意的問。
不待她說話,又補充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中午我不回去吃飯。晚上再回去。”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被掛斷。
麵前,梁上君一臉關切的盯著她的腿,她的手逃開,他寬厚的大掌又伸向她的腿。
“不用碰我。”
夏純恨恨地瞪他,如水的眸子裏滿是憤怒,梁上君骨節分明的大掌就那樣僵在半空,蹙著眉頭,一臉哀求的看著她:
“純純,你要怎麼生氣都行,但別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好嗎?讓我先看看你的腿,然後要殺要剮,我都由你處置。”
“不需要。”
夏純答得冷硬,眼淚卻委屈的直往下掉。
她討厭這樣沒出息的自己。
然而,被最心愛,最信任的人欺騙,她心裏真的好難受,特別是在他家人還不接受她的情況下,分明知道他母親盼著他和陸琳在一起,他還和她曖昧。
她真的好傷心。
“純純,是我錯了,你別哭,你要打要罵,我都聽之任之,來,你打我消消氣,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梁上君見她落淚,五髒六俯都在心疼,懊惱的抓著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捶,希望借此讓她發泄心裏的怨氣。
夏純想掙紮地抽出自己的手,氣憤的叫著:
“你放開我,不要拿你喂過別人喝咖啡的手來碰我。”
梁上君的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腳下一個不穩,被她推得身子往後一仰,急忙鬆開她的手,以手撐地,才沒有仰倒下去。
他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痛,這句話讓他想到了幾個月前,她也是用這種語氣說他,那時是因為林煙。她說他髒。
看見他就想吐。
現在,她又拿這種眼神看他,像是用刀子淩遲著他的心一樣。
他心裏泛起惶恐,上一次自己是被林煙騙了,這一次,純純卻是親眼看見的,她認定了自己和陸琳之間有事,怕是更不會原諒自己。
隻要想到這一點,他就心驚。
“梁上君,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淚水滑進嘴裏,那鹹鹹的味道在她舌尖蔓延開來……
她的聲音哽咽而疲憊,視線移開不再看他。
梁上君眸底閃過慌亂,眉峰緊擰,緊緊地抿了抿唇,目光淩厲的掃過自己的右手,又抬頭看她,見她哀傷的垂著眉眼,他心下一橫,決絕地道:
“純純,你要真覺得我的手髒,那我把它砍了。”
話落,他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衝進廚房。
夏純驚愕的睜大了眼!
腦子有片刻的空白,待反應過來,心又是狠狠一痛。
她沒料到他會如此大的反應,分明自己做錯了事,還要在她麵前發這樣的脾氣,但她又怎麼能真的看著他把自己的手砍掉。
她跟著追進廚房,梁上君已經從刀架上取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他轉身對著她揚起刀,冰冷的刀鋒刺了她的眼,看著他把手放到琉璃台上,表情絕決:
“純純,我現在就把你覺得髒的東西砍掉。”
“不要,梁上君,你瘋了嗎?”
夏純一臉驚駭,話音落,她又撲過去搶他的刀,梁上君怕傷到她,隻得把手高高舉起,痛楚的眸子沉沉地鎖住她的視線:
“如果砍了這隻髒手能讓你消氣,那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夏純哭著搖頭,眼淚直往下落:
“梁上君,你把刀放下,我聽你解釋還不行嗎?”
“純純,你真願意聽我解釋?”
梁上君臉上的決然之色不減,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光芒,夏純又連連點頭,生怕他真的會剁了自己的手:
“我願意聽,隻要你不再騙我,我聽。”
梁上君心裏一緊,眼眶跟著泛起濕潤,隻要她肯給自己機會解釋,肯聽就好,他放下手中的刀,將她緊緊擁在懷裏,溢出薄唇的聲音滲著一絲哽咽:
“純純,我愛你,絕對不會背叛你。”
他是那麼的愛她,怎麼可能背叛她呢。
夏純的淚涮涮往下落,身子在他懷裏顫抖,她會如此大的反應,如此生氣,不過是因為太愛他,太在乎,才會更怕失去。
她雖然每天表現得無所謂,麵對外界的流言和他母親的反對,還是義無反顧的和他在一起,可心底深處,她還是惶恐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