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剛逃出酒店 ,手機鈴聲便尖銳的響起。
當她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的名字時,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揪住了,五髒六俯竄過尖銳的痛。
她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一層氤氳霧氣席卷了雙眸,唇瓣都被她咬得發紫,也感覺不到疼意。
“純純,你在哪裏?”
半晌,她按下接聽鍵,還未開口,電話裏梁上君的聲音已然急切的傳來。
“我臨時有點事,先離開了酒店。”
她努力不讓自己難過,可語氣裏那一絲難掩的哽咽還是讓那個時刻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的心倏地懸到了嗓子眼,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時,比剛才更加急切而擔心:
“純純,你有什麼事,告訴我現在哪裏,我去找你。”
電話裏可聞腳步聲,是他快步走向電梯的聲音,夏純深深地吸了口氣,故作輕快地說:
“不用,你和大家一起玩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純純,告訴我在哪裏。”
梁上君皺眉,走到電梯、門口的他還是放棄了乘電梯,而是轉向樓梯間,隻為了和她保持通話,他下樓梯的腳步聲更加清晰的鑽進夏純耳裏,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上,讓她的心陣陣窒息。
“梁上君!”
她極力隱忍的顫音隨著他的腳步聲而清晰,語氣裏的內疚濃得化不開。。
“純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躲著我。”
梁上君已經大概猜出她為什麼離開了,也是因此,他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下樓的腳步聲很急促,很響亮,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的。
夏純抬頭望著奢侈豪華的酒店,眼前浮現出他大步奔下樓梯的情景,終是心軟的不舍得離開,哽咽地叮囑:
“我就在酒店外麵,你別急,我等著你。”
那句我等著你,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來得打動人心,梁上君懸著的心因為那句話而猛地落地,他腳下卻不曾慢一分,而是一步跨過幾個台階,不過瞬間已經下了幾層樓。
當他高大的身影從酒店的旋轉門衝出來,那雙深邃的眸子急切的看向她的方向,兩人視線隔著空氣在半空相觸時,夏純的淚又不受控製地滾落眼眶。
她慌亂的轉開臉,抬手去擦眼淚,眨眼間,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衝到了她麵前,他的身子被一道大力帶進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
“純純,你這是要嚇死我嗎?”
梁上君低沉的聲音滲著恐慌落在她耳畔,他雙手扶住她肩膀,把她從懷裏拉出來,深邃的眸子裏噙著濃濃地擔憂:
“純純,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夏純內疚而顫抖的聲音自緊咬的唇瓣裏溢出:
“君子,對不起!”
他高大的身軀驀地一僵,那如潭的深眸裏劃過一抹深刻的痛,痛楚過後,卻又湧上無邊的暗沉。
該死的,他以為在自家酒店不會有那些謠言。現在看來,那些謠言真是無孔不入了。
她道歉的話讓他心都疼得糾結在了一起,眉峰緊擰了擰,抬起大手去替她擦淚,溫柔的聲音滿是霸道:
“純純,不許跟我說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這些委屈,走,跟我進酒店,告訴我,是誰亂嚼舌根……”
“君子,算了。”
她搖頭。
眼裏的淚意遮住了翻騰的痛楚,就算把那兩個人開除又怎樣。
甚至她都覺得自己剛才對那兩個服務生的警告很可笑,她堵不住她們的嘴,為什麼要解釋,也許在別人眼裏,她越解釋,就說明她越不幹淨……
如沈塵塵所說的,現在滿世界的人都在傳,都在說,都知道梁上君被她夏純迷惑了心智,幫別人養孩子。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痛得難以呼吸。
梁上君狠狠地抿了抿唇,見她眉眼間皆是疲憊和痛楚,他也不忍再讓她進去酒店,讓她再聽見那些謠言,他心裏已經做了某種決定,英俊的臉上浮起幾許溫柔,心疼地說:
“好,那你告訴我現在想去哪裏,我陪你。”
夏純望著他寫滿了溫柔愛意的深眸,心裏的痛楚不僅絲毫不減,反而越來越深……
半晌,視線自他俊如刀削的臉上移開,茫然地掃過周圍的建築,車流,和路人……
去哪裏,怕是都會聽見那些謠言的。
那麼她能去哪裏?
“純純,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