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你別蹲在地上太久,孕婦容易貧血,你又這麼瘦弱,懷孕了可要更加小心,等哪天來醫院,我幫你做一個全麵檢查……”

好像怕人不知道她是清安醫院的婦科醫生似的。

夏純不知道該說什麼,梁上君沉默著,臉色難看到極致。

心裏亂成了鍋粥,她居然懷孕了。

她懷了司翰宇的孩子,她懷了司翰宇的孩子……

這無限的回聲在他心裏氣壯山河的回蕩著,直到夏純的聲音響起,才打斷他心裏翻騰的思緒:

“君子,現在有空嗎,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梁上君鬆開她的手,眸色複雜地看著她,一旁的陸琳見這情景,知道自己在杵在這裏肯定討他們厭,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樓下,咖啡館裏。

夏純要了一杯奶茶,梁上君又給她要了點心,自己要了一杯咖啡,深邃的眸子定定地凝著她,像是等待判刑的囚、犯,溢出薄唇的話語滲著落寞:

“純純,你說吧,我聽著。”

夏純平靜地說:

“梁上君,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和司翰宇明爭暗鬥著,我已經勸過了他,讓他別再與你為難,他也答應了以後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別再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就算司翰宇破產,身敗名裂,也改變不了……”

聞言,梁上君神色一變,眸底的落寞被銳利替代,緊緊地盯著她,全然忘了她的良苦用心,瞬間氣血上湧,風雲變色:

“夏純,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明知我對你的心意,明知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居然還來讓我放手。”

夏純被他吼得身子一顫!

梁上君鐵青著臉,似乎剛才隱忍的怒氣被這雕刻圖像給引發了出來,他額頭青筋突跳,深邃的雙眸銳利如刀,直直地盯著她:

“你這是要報複我當初犯的錯嗎,你說原諒了我的話都是假話,我以為你嫁給司翰宇隻是迫不得已,可你現在居然懷上他的孩子,還告訴我你勸他放下了對我的仇恨,夏純,你這是要和他一生相守了嗎,你現在心裏可還有我一絲位置?”

夏純小臉陣陣發白。

被他一番質問說得啞口無聲,眼裏瞬間彌漫一層氤氳水氣,她以為他懂她的、就算別人不懂,至少他應該懂。

當初她為什麼答應嫁給司翰宇,不就是為了救他一命,當她在禮堂聽見他醒來的消息時,她心裏是怎樣的悲喜加交,他怎麼不懂?

她得知司翰宇想要和譚明淵聯手對付他時,她苦心勸說,隻為他不受傷害。

她把他當什麼?當然是最愛的人,最在乎的人。

隻要他好,她自己痛苦也是快樂。

可是,她現在哪裏還能回到他身邊?

但自那天在醫院參加肖曉莉的追悼會後,沈塵塵就打電話給她,話裏話外都透著一個訊息,她們做父母的希望梁上君和陸琳好。

這些,他都不知道。

他不會知道,當她聽見他母親那番話時,心就像被刀割著一樣的疼,她除了答應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糾纏外,別無選擇。

要不是今天正巧碰上他,她是打算找個時間把阿浩約出來,讓他勸說他的。

可今天這麼巧就碰上了。

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陸琳。

她的心痛不比他少。

她雖然知道,他誤會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她就是委屈,就是心痛得難以呼吸。

他對自己一點也不信任,覺得她嫁了司翰宇就變了心,覺得她要替司翰宇生孩子,更覺得她說這一番話,是讓他知道他們的幸福甜蜜?

這多麼可笑!

但她還來不及解釋,梁上君又倏地起身,一把抓住她手腕就走,戾氣完全爆發出來:

“這種日子真TM的過夠了,夏純,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把肚子裏司翰宇的孩子打掉,然後跟我回家,我再也不要忍受著痛苦了。”

咖啡廳裏還有其他人,梁上君一身霸氣外露,這樣的行為頓時引來全咖啡廳的人注目。

夏純又驚又慌,身心的痛都顧不得,急忙安撫他的情緒:

“君子,你冷靜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放開我,聽我解釋行嗎?”

梁上君被嫉妒衝暈了頭,沒了理智,沒了冷靜,更沒了耐心聽她解釋,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結束這種痛苦的煎熬。

立刻,馬上的結束。

一分鍾,一秒鍾都忍不下去了。

更管不了什麼名聲,什麼緋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