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淵聞言臉色微變,眸底的尷尬更甚,還滲進一絲黯然。
司翰宇笑著轉開話題:
“純純,你這是來突擊檢查的嗎?”
話落,他又讓秘書給她泡杯奶茶進來。
夏純在沙發上坐下,司翰宇跟著坐在一旁,夏純不著痕跡的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清弘水眸在兩個男人之間轉了一圈,說:
“我剛才看見新聞報道,昨晚平偉煊被抓了,他的公司也破產了,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其實司翰宇和譚明淵都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實際上是在問和他們有關係嗎?
但兩個男人都默契的表現點頭,司翰宇微笑著開口,一副漫不經心地語氣:
“知道,你都看見新聞報道了,我們也看見了,這不,正說著呢。”
司翰宇溫潤的眼神背後暗藏犀利,想要從夏純的臉上看出她的心思,想知道她到底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
她之前和梁上君在一起,他肯定是多少有告訴她一些。
她現在隻是懷疑自己販毒,還是肯定?
夏純微微皺眉,幹脆開門見山的問:
“司翰宇,譚明淵,平偉煊的事和你們沒有關係嗎?”
“純純,你這是什麼意思?”
譚明淵臉上閃過驚愕,心裏因為她的話瞬間翻江倒海起來,她已經直接挑明,她知道他們的事,他立即想到了許甜甜,她是不是也知道。
若是許甜甜知道他的身份,會不會鄙視他?
心裏一直紮著的那根刺突然被人用手拔出來又深深的紮進去,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意瞬間撅住了他。
夏純眉心微凝了下,清澈的眸子裏看向司翰宇,見他眼神微微閃爍,她換上一臉嚴肅:
“你們做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上次被綁架時,史密斯就告訴了我,我知道這次平偉煊的公司是你們在背後主導,他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
商場如戰場,半分不假。
說到這裏她話音微頓,清眸銳利的看著司翰宇,清冷地問:
“司翰宇,你是真的想和我過一輩子嗎?”
司翰宇怔愣了一秒,而後重重點頭,顧不得辦公室裏還有外人,急忙回答:
“純純,我當然是真的。”
“如果你是真的,那你就別再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了,你對付了平偉煊,是因為知道上次的事是他所為,但你下一個,是不是要對付梁上君了……”
說完,不看司翰宇的震驚表情,她又看向譚明淵,一字一句,平靜地說:
“明淵,我們曾經是好朋友,你也是甜甜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在她心裏,你一直是當年那個翩翩白衣少年,即便你這次回國讓她心都碎了,但她依然不曾恨你,上次你受傷,她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血抽幹來救你,不管你愛不愛她,我都希望你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不要讓甜甜有一天發現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居然是那樣的不堪。”
譚明淵俊臉驀地就白了。
在聽到夏純說出的‘不堪’兩個字時,他身軀頓時僵滯。
一旁的司翰宇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覺得夏純這話不僅是說給譚明淵聽,也是在說他,現在的他在她眼裏就是如此不堪的嗎?
夏純說到這個份上就住了嘴。
正好秘書端著奶茶進來,放下奶茶退出去後,辦公室裏陷入一片沉悶的寂靜裏 。
夏純垂著眼簾,雙手捧著奶茶杯子,奶茶的香甜隨著蒸氣嫋嫋上升,縈繞在她鼻端,呼吸間,全是奶茶的香味。
司翰宇衝譚明淵使了個眼色,後者收起心頭翻騰的情緒,站起身,像個認錯的好孩子,一臉誠懇的看著夏純,低低地道:
“純純,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
夏純隻是輕應了聲,沒有抬頭。
譚明淵看向司翰宇,又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話落,也不等他們相送,便落荒而逃。
譚明淵真的是落荒而逃。他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夏純和許甜甜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現在做的什麼事會是怎樣的態度,他想她們一定是滿臉鄙夷,罵他不折手段……
可沒想到,夏純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譚明淵離開,辦公室的氣氛更加沉悶。
司翰宇下一個要對付的,的確是梁上君。
其實,就算他想收手,梁上君也不會給他機會,他搶了他心愛的女人,梁上君隻要有一口氣,就會想著把純純奪回去。
誰是最後的贏家,誰才能和她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