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搖頭,平靜地問:
“謝謝護士長關心,我的腿已經沒事了。”
“可是……”
護士長還想說什麼,司翰宇卻打斷了她:
“護士長,純純是我的妻子,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你不用擔心。”
司翰宇是攬著夏純離開醫院的,經過大廳時,夏純分明感覺到了許多目光投向她,以致於她身子有些僵硬。
在醫院門口正好碰上沈塵塵和付敏欣進來,夏純臉色微變間,本能的想要掙紮開司翰宇攬的大手,可他卻加重力度,不讓她掙開。
沈塵塵和付敏欣有些意外在這裏碰見他們,視線掃過他們兩人時,沈塵塵的臉色明顯變了。
“表哥,純純。”
付敏欣擔憂的看了眼她婆婆,和他們打招呼。
夏純臉色尷尬,嘴角牽動,話到嘴邊又驀地改口:
“沈阿姨。”
沈塵塵微微皺眉,看夏純的眼神染上一層複雜光芒,夏純心裏清楚,沈塵塵應該對她有些責怪的,怪她離開梁上君,嫁給司翰宇。
她理解她的心情,做為母親,她定然心疼自己的兒子,特別是她聽許甜甜說,梁上君承受毒癮發作痛苦的幾日,沈塵塵心疼的直落淚。
她想,若是換了自己,也會心裏有想法的。
若說沈塵塵一點不責怪夏純那是假的,她做為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心疼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她不怪她兒子去救夏純,不怪他因為夏純而命弦一線。
她更不怪夏純在那樣的情況下答應嫁給司翰宇,不怪她後來履行承諾。
可她心裏終究難以自抑的生出一份芥蒂出來,當她看見自己兒子承受身心的極致痛苦時,看見他獨自一人對著手機上的相片發呆時,聽見他熟睡中還在喚著她的名字時。
她想,她是嫉妒了。
嫉妒夏純占據了她兒子的全部,還要離開。
看到她眼裏噙著歉意和難過時,她的心又忍不住發疼,她知道這不是夏純的錯,這不過是命運弄人。
“純純,你怎麼在這裏?”
她這些日子全部心思都放在梁上君身上,忘了她沒出院前,就已經定好了今天要回醫院來複查腿的。
“我回來複查的。”
夏純一時間無法拿捏合適的表情來麵對沈塵塵,即不讓司翰宇生氣,又不讓沈塵塵難過的。
司翰宇雖然恨梁上君,但對沈塵塵這個長輩,他還不至於太過份,在她和夏純說話的時候,他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哦,我這些日子太忙,都忘記了,純純,你的腿怎麼樣,還疼嗎?”
“不,已經不疼了。”
沈塵塵溫和一笑,說:
“那就好,純純,我要給君子送吃的去,就不和你說了。敏欣,我們走。”
夏純點頭,視線掃過她手裏提的保溫盒,心裏不可自抑地泛起一陣酸澀,她現在於他們,隻是一個陌生人了。
走出醫院,許甜甜的電話就打了來,司翰宇替她拉開車門,夏純坐進車裏後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便聽見許甜甜哭泣的聲音氣憤地傳來:
“純純,我被白子航那個混蛋打了。我發誓再也不要理他……”
夏純心裏一驚,頓時擔憂的問:
“甜甜,你先別哭,說清楚點,白子航怎麼打你的?他怎麼可以打你?”
“嗚嗚,因為我打了他老媽一耳光,可是純純,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打她嗎?因為不僅侮辱我,還侮辱你,上次她羞辱我,我都忍了,可今天,她居然罵你,說我有你這種朋友 ,我有一天也會拋棄白子航。”
夏純小臉一白,眸底竄過一抹受傷,卻很快地忽略,關心地問:
“甜甜,你現在哪裏?”
“我在家裏!”
許甜甜的聲音嗚咽的傳來。
夏純緊緊地抿了抿唇,溫和地說:
“我現在就去你家,你等著我。”
“怎麼了?”
司翰宇狹長的鷹眸一直停落在她臉上,剛才她眸底一閃而過的受傷也沒有逃過他的眼。見她掛了電話,便立即關切的詢問。
夏純抬眸看著司翰宇,歉意地說:
“甜甜被白子航打了,現在家裏正傷心的大哭,司翰宇,你先去吃午餐吧,我去看看甜甜,下午我直接趕去機場。”
話落,她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司翰宇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我送你過去。”
“好!”
夏純怔了怔,輕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