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

溢出紅唇的聲音哽咽中透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晶瑩的淚滴凝聚在睫毛上,隨時可能掉落。

“你一定要醒過來!”

她定定地凝著他,凝著他英俊的容顏,難過說:

“我不允許你一直這樣睡著,你快點醒來,找出是誰告訴那個變態的男人,讓他抓我來威脅你的,你還要告訴我,譚明淵到底什麼身份,為什麼那個變態說他出賣了他。還說應該抓他喜歡的女人。司翰宇又為什麼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那個勾結史密斯的人,是不是他?梁上君,我心裏有好多疑問,好多好多,都等著你醒來替我解答,知道嗎?”

“我答應了司翰宇,他救你,我就嫁給他,我已經寫好離婚協議書了,一份給了司翰宇,還有一份,是留給你的。你要是真的愛我,真的在乎我,那就趕緊醒過來……”

夏純在重症監護室陪了一夜,她說得累了,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睡得無比安寧的容顏。

過往的片段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播放,從她和他的初遇,到現在,每一個片段都那麼的清晰,清晰得像是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愛上這個男人的。

隻是在她發現愛上他的時候,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就是因為太愛,她才會難以接受他和林煙在酒店那一幕,就是因為太愛,才容不下任何的瑕疵。

天朦朦亮時,夏純終是難以支撐的趴在病床前睡了過去。

夏誌生和淩芬是在這日清晨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當他們聽說梁上君為了救夏純而生死未卜時,兩人震憾之餘,又急急忙忙地趕來醫院看望。

夏純隻是睡了一個小時,當沈塵塵和淩芬進來重症病房時,她便醒了過來。

“媽。”

沈塵塵和淩芬眼睛都紅紅的,淩芬剛來,還不知道她要和梁上君離婚的事,看到她疲憊的樣子,隻是心疼地說:

“純純,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告訴我和你爸,你現在趕緊回病房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再來看君子。”

沈塵塵傷心的看著自己兒子,哽咽地說:

“純純,你先出去吧,我陪著君子。”

夏純和淩芬走出ICU病房,正好見司翰宇從走廊那頭走來,一身高級西服剪裁合身,頎長身姿俊毅挺拔,眉宇舒闊,整個人意氣風發。

他身邊還跟著兩名保鏢。

視線相觸時,夏純小臉白了白,放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攥緊,走廊裏還有很多人,是一大早就趕來看望梁上君的。

夏純看了眼走廊裏的眾人,本能的想要阻止司翰宇在這裏說出讓眾人惱怒的話,加快了腳步向他走去。

“純純、你的病房在這邊。”

淩芬以為她是難過得神智不清,才會走錯了方向。

夏純抿了抿唇,輕聲說:

“媽媽,我知道,我先和朋友說幾句話。”

走廊裏有蘇與歡一家,白子航和許甜甜,還有許多警局的人,梁上君的領導,同事。

知情的人,看到司翰宇出現在這裏,都是神色微變,白子航可能是聽歐陽墨軒說了什麼,他看司翰宇的眼神充滿憤怒。

“司翰宇,你怎麼來了,有話去那邊說。”

夏純的語氣裏透著三分不悅和淡漠,她討厭這個男人咄咄逼人的態度。

司翰宇嘴角微勾,無視幾步外眾人投來的目光,抬手自然的拭向她額頭:

“讓我看看今天還有沒有發燒?”

夏純眸色一變,在他大手伸過來時,她小臉本能的往旁一偏,躲開他手的觸碰。

司翰宇的手僵在半空,俊顏微微變色。

身後,許甜甜跑了上來,一把拉住夏純,目光看向司翰宇,皮笑肉不笑的說:

“司總,你也來醫院看病嗎?”

司翰宇鷹眸噙著一絲涼薄,掃過許甜甜,淡然的說:

“我是來接純純回家的。”

他直接從夏純改喚為純純。

許甜甜假裝聽不懂,臉上笑意不減,說:

“別說純純現在還不能出院,就算純純出院,也不能勞煩司總來接,自有梁上君陪她回家。純純,你現在一定累了吧,我給你買有早餐在病房裏,走,我現在陪你去病房吃早餐。”

話落,她拉著夏純就要離開。

司翰宇卻伸手扣住夏純的手腕,聲音低沉中透著三分沉鬱:

“我給純純買有早餐,你的,還是留著你自己吃吧。”

對許甜甜,司翰宇並沒有刻意的客氣,反而因為她的裝傻而不悅,剛才她和白子航看到他時眼裏閃過的惱意,他很清楚的捕捉到了。唇邊的冷笑加深,那是對歐陽墨軒的嘲諷,嘲笑他的無賴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