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宇輕笑,愉悅地說:

“是的,你認識。”

話音微頓,他又溫言叮囑:

“好好照顧自己,再過幾個月就要做媽媽的人了,可別再像以前那樣任性。”

夏純攥著的小手緊了緊,聽著付敏欣和司翰宇的對話,心裏真是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複雜。

沈塵塵很快拿來了溫度計,夏純被她按坐在走廊的長椅裏,司翰宇一直等到她量了溫度才離開。

夏純確實發燒了。38度,她不敢說不吃藥,但又不能隨便吃藥,便讓醫生給她開了對寶寶沒有副作用的藥,自己主動回了病房,說要物理降溫。

梁上君還在手術室沒有出來,夏純不讓她婆婆沈塵塵跟著,讓她在這裏等著梁上君手術。

最後,由付敏欣陪著她回病房,順便也讓她在她病房裏休息。

司翰宇走出醫院,他幾名手下還候在那裏。

見他出來,便立即迎上來,司翰宇淡淡地說了聲回去,大步走向他的加長型賓利,車廂裏的血跡已經清理幹淨,還噴了空氣清新劑。

“這幾天注意平偉煊的一舉一動,他有任何反常立即告訴我。”

上車後,司翰宇冷然吩咐,聞言,領頭的男人急忙點頭,恭敬的回答:

“是,總裁。”

想了想,又說:

“剛才總裁和夏小姐離去後,平偉煊在院子裏發呆,總裁,您是不是懷疑他?”

司翰宇鷹眸微眯,耳旁回蕩起剛才夏純在路上質問他的話:

“司翰宇,是不是你勾結那個史密斯,讓他抓我來威脅梁上君的?”

“是史密斯親口說的,他說有人告訴他,隻要抓了我,梁上君就會乖乖地去送死,還說早知道就不用大費周章對付譚明淵,司翰宇,你一直恨梁上君,是不是你?”

他知道夏純不是因為傷心氣憤才說那樣的話,她既然質問他,便是真的史密斯有告訴她那些。

而且,是真的有人向史密斯告密。

譚明淵也是被出賣了。

不是譚明淵身邊的人就是他身邊的人。

而今晚,平偉煊突然請他吃飯,喝酒……

如果是他的人,隻有平偉煊和肖大成兩人才具備這動機,因為他們都恨梁上君。

平偉煊對他有奪妻之仇,肖大成也恨不能梁上君死。

他深暗的眸底湧上絲絲暗沉和冷戾,不論是誰,讓他查出來,都不會輕易放過。

“也注意一下肖大成最近的情況。”

“好的,總裁。”

司翰宇抬頭看了眼清安醫院某一層樓,收回視線,沉聲吩咐:

“今晚辛苦大家了,一會兒你先拿十萬塊錢出來請兄弟們吃喝玩樂,明天我讓會讓財務轉你卡上!”

“謝謝總裁。”

這一次,他手下回答的聲音明顯大聲,還滲著喜悅,有得吃喝玩樂,自是高興的。

“嗯,你下車吧,阿明先送我回家再去跟他們彙合。”

“總裁,我就不去了,我媽這兩天有些身子不太舒服,我想早一點回去照顧她。”

阿明被點名,急忙恭敬的回答。

聞言,司翰宇眉頭微皺了下,沉聲說:

“直接去你家,那一段路我自己開車回去。”

言下之意,是要讓他直接回家,另一名男子已經下了車,小心翼翼地關上車門,司機阿明感激的說了聲“謝謝總裁。”然後發動車子,豪華賓利融進夜色裏。

“純純,再量一下體溫,看看現在還有沒有發燒?”

病房裏,付敏欣把體溫計遞給夏純,她吃了藥,又用物理降溫半個小時,溫度應該降下了。

見她接過溫度計,她又輕言安慰:

“你別擔心,君哥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好好的。”

他們其實都不知道梁上君受傷有多嚴重,隻是接到他受傷,正在醫院手術的電話趕來的。

夏純眉心凝著化不開的悲傷和擔憂,他眼前浮現出他當時倒地的情景。若是他不一個人去救她,他就不會受傷。

他流了那麼多血,那顆打在背部的子彈……

她眼眶又濕了,倔強的抬頭,不讓淚落下來。

是的,他不會有事,他一定不會有事。

他要是敢死掉,哪怕上天入地,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也不會原諒他。

永遠不會!

“純純,你眼睛都腫了,別再哭了,君哥醒來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

她嘴角牽動,卻扯不出笑意。

不想落淚,但淚水不聽使喚的往下流。

他醒來是會心疼。

他是因為她答應司翰宇的要求才暈了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