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一樣,額頭的汗源源不斷,這樣的情況,她是如何忍了兩個小時的?

這個女人倔強到何種程度!

為了她的腿,他也不能阻止她回清安醫院,夏純是坐救護車去的清安醫院,上車前,她讓司翰宇回家,不用他跟著去。

司翰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乎意外的沒有為難她,他點了點頭,看著車門關上,看著救護車開走,他才轉身,去提自己的車。

梁上君和林煙的父親一起回的醫院,途中他便打了電話,讓其準備手術。

林主任一路不敢吭聲,連夏純的情況都不敢多問,生怕惹怒了梁上君,從警局到清安醫院的路程不遠,但這卻是他這輩子坐得最焦熬的一次車。

梁上君把車開得飛快,他們趕到醫院時,載夏純回醫院的救護車也剛剛停下。

視線觸及救護車打開的門,梁上君心下一窒,那一刻行動比思想都快,拉開車門下車,大步奔至救護車前。

“純純!”

醫院的醫護人員也早已候在那裏,夏純剛被護上手術推車,梁上君便跑了上來,聽見他的聲音,她身子明顯一僵,梁上君深邃的眸子噙著心疼定定地凝著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梁總,夏小姐需要立即手術。”

一旁的護士長提醒,身後,林主任也快步跑來。

夏純沒有看梁上君,甚至在他大掌抓住她的時候,她的手便本能的一縮,隻是腿上的疼痛讓她無力掙紮,這又是公眾場所,她不想說話。

梁上君滿腹話語卻是難以出口,自責,內疚,心疼,悔恨等無數種情緒都化為深深的凝視……

手術期間,他一直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裏候著,本來他是想進手術室陪著夏純的,但他那話一出口就被她拒絕,他便不敢再提。

很快的,他的父親和夏純的父親都趕了來,和他一起陪著外麵等候消息。

許甜甜趕去醫院已是臨近中午了,她進病房的時候,裏麵隻有淩芬和夏純兩人。

淩芬見她來,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夏純眼睛紅腫,小臉蒼白,眉眼間有著難以遮掩的哀傷,許甜甜的心微疼了下,繼而揚起一抹笑,在剛才淩芬坐的椅子裏坐下,眨動著美眸,神秘地說:

“純純,我要跟你說個事!”

夏純嘴角扯動,唇邊泛起一抹虛弱的笑,隻是笑意未達眸底,那清弘水眸掃過她頸項,會意地說:

“是不是和白子航修成正果了?”

“哇,純純,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甜甜騰地從椅子裏站起來,誇張的睜大了眼,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夏純被她的表情逗笑,眉眼間的那抹哀傷消散在輕柔的笑意裏,那蒼白的小臉也似乎在瞬間增添了一絲紅潤:

“你早上起來沒有照鏡子嗎?”

照鏡子?

許甜甜急忙從包包裏掏出鏡子,一看之下,臉色大變,懊惱地罵道:

“都怪白子航那個混蛋,老天,幸好我不是搭公交車來的,純純,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一起床發現看時間都十點了,我慌得隻是洗了把臉,你看我連妝都沒上,就跑來醫院了。”

“白子航沒告訴你?”

夏純這話一出口,許甜甜已經咬牙切齒了。

白子航那個混蛋男人,就是他說:

“夏純昨晚手術,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又和梁上君子生氣中,你趕緊去醫院安慰安慰她,妝什麼的就別折騰了,這樣素顏就很漂亮。”

她真是腦子鏽逗了,才會上了白子航的當,他肯定是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看見這些傑作,她本來還打算再去看看譚明淵的,這下也不用去了。

夏純在許甜甜憤怒的表情裏猜到了白子航的用意,她微笑著說:

“甜甜,白子航這樣是太不地道了,但他肯定是怕你來醫院見到譚明淵,這是在宣誓他的主權呢。”

許甜甜磨牙結束,煩燥的說:

“不提那個混蛋,看我一會兒再收拾他,純純,你的腿到底怎麼樣了,今天早上聽到白子航說你又做手術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現在是不是沒事了啊?”

說話間她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被子,想要看看她的腿到底什麼情況。

夏純搖頭,淡淡地說:

“沒什麼,腿上的傷會愈合的。”

“純純?”

許甜甜的心驀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