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你也是的,我可告訴你們,以後有什麼事不許瞞著我和你爸,純純是我們的寶貝,她生病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跟著她一起隱瞞……”
“爸,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們,不過現在純純沒事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坐幾個小時的車也辛苦了,特別是媽,身體還沒康複好,我先讓阿誠送你們去酒店休息休息,晚上再陪純純吧。”
梁上君一臉恭謙的道歉,見狀,夏純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替他解釋道:
“媽媽,爸爸,你們別怪君子,是我不讓他說的,C縣離A市這麼遠,媽媽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不宜長途奔波的,我不想讓你們擔心,再說,我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
梁上君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絲絲疼意,雖不尖銳,但那股疼意卻是深入到骨髓裏,泛自渾身每一個細胞,血液。
他覺得呼吸,都帶著難以言說的疼痛,夏父夏母雖然不是純純親生,但待她勝似親生。
單憑著他們對純純這份毫無雜質的疼愛就足夠他心生敬意的。
其實上午夏純的親生母親趙嵐也來過醫院,在她剛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的時候,她說想見夏純,看一眼就行。
但他沒有讓她見夏純,因為趙嵐不配做一個母親,更不配做夏純的母親,他不願意讓她接近夏純,不願意她帶給他愛的人痛苦。
他剛才問過夏父,才知道,原來夏純上次回家借口他有白發而拔了他的頭發,聽到他說起這事,夏父一個勁的自責,埋怨自己太疏忽,竟然沒有發現女兒的心思。
而此刻,夏誌生看著眼前麵色蒼白,因為手術而顯得虛弱的女兒,心裏亦是萬分難過,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寫著心疼,眼底更是情緒複雜。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對這個自己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說什麼,以致於他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最後,還是淩芬說讓夏純好好休息,梁上君送他們二老出了病房。
幾分鍾後,梁上君回到病房,不待夏純問,他便主動解釋:
“純純,我問過咱爸媽,是林煙給他們打的電話,告訴他們你生病手術的事。”
夏純臉色一變,清眸驚愕地睜大,梁上君怕她激動,又急忙抓住她的手:
“你別生氣,也別激動,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找個機會,我會讓她離開醫院。”
林煙就是等著梁上君找她,問她為什麼要通知夏純的父母來醫院,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堆解釋的說詞。
她甚至主動申請來照顧夏純,不過被護士長肖曉莉拒絕了,雖然這次給夏純做手術的林主任是林煙的父親。
但她最終還是失望了,梁上君沒有找她。
這讓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夏父夏母沒有告訴梁上君,是她通知他們的。
夏純心裏是有些生氣的,她生氣林煙的多管閑事,還氣那個她肖想她的老公,因此,當梁上君說找個機會讓她離開醫院的話時,她沒有阻止他。
“純純,既然爸媽來了A市,那就留他們多住一段時間吧,正好咱媽也到了該複檢的時候,我本是想著過幾天把她接來複檢的,你看是他們住酒店,還是住家裏。”
梁上君深邃的眸子裏噙著絲絲笑意,溫言征求她的意見,夏純想了想,說:
“讓爸媽住家裏吧,住酒店多不好,反正家裏那麼多房間。”
“好,你說了算。”
夏純輕輕點頭,如水的眸子裏泛起些許柔情:
“謝謝你剛才替我照顧我爸媽。”
梁上君微微皺眉,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悅,故意嚴肅的說:
“不許跟我客氣,你的爸媽就是我爸媽。”
夏純點頭,心裏有些難過,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她的父親,她到底是不是她父親的女兒。
像是感受她心中所想,梁上君握著她手的力度微微一緊,溢出薄唇的話語越發的溫柔了一分:
“純純,夏天離開了,咱爸媽現在隻有你一個女兒,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地生活給他們看,趕緊養好身體,過幾個月,我們再生一個寶寶陪他們玩。”
夏純的手術很成功。有著夏爸夏媽的陪伴,又有著梁母付敏欣等人的關心,還有歐陽墨怡每天帶著圓圓去醫院看她,她一點也不孤單,心裏溫暖而感動。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是她G市人民醫院的同學時,她的心沒來由的猛然一竄,握著手機的手因此一抖。
“純純,怎麼不接電話啊,是不是梁上君打來的,要我回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