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想得是周全的,G市離A市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夏純打電話說付敏欣的孩子是阿浩的時,他還不確定。
他當時想的是把人先救出來,然後他去找司翰宇,搞清楚事情真相。
司翰宇陰險,他也不是一般腹黑!
夏純嗯了一聲,接下來無話可說,電話裏有片刻的冷場,然後梁上君的聲音溫潤的傳來:
“純純,你不用擔心李老夫人沒人照顧,我已經讓小張把何護士送去半山了,她會照顧好李老夫人的。”
“嗯!”
夏純又是一個單音字符,若非今天遇到付敏欣,事情緊急她不知怎麼做,她也不會打電話給梁上君。
他們現在還冷戰著,可因為付敏欣,卻又說起話來。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裏還是覺得別扭,也許梁上君已經把那事忘了,但她卻一時無法過自己這關。
梁上君是想把那天的事忘掉的,雖然他當時很生氣,回到A市後還生氣,可一想到夏純的身世,他滿心的氣憤和醋意便化為了濃濃地憐惜和心疼,天知道他昨晚用了多大的毅誌力,才忍著沒有給她打電話。
並非他要要麵子,而是怕打電話過去聽到的又是夏純冷漠嘲諷的話語。
付敏欣的事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心裏已經想好了,隻要夏純一回來,他就主動示好,委屈一點向她道歉,男子漢大丈夫,就是用來扛責任和錯誤的。
“純純,我現在就給阿浩打電話,然後去接你們。”
夏純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拒絕:
“不用了,我們直接回家就是,讓阿浩去家裏等著吧,讓他和付小姐好好聊聊。”
“好,那我先處理一下手頭上的事,一會兒就回家。”
梁上君語氣裏的愉悅令夏純心裏一酸,他小心翼翼地態度和他那天發火的情景真是天壤之別。
“嗯,那就這樣吧。”
夏純忽略心裏泛起的酸澀,說得溫和。
“你先掛電話。”
梁上君語氣裏帶著三分笑意,好看的嘴角揚著一抹淺笑,心情幾近飛揚。
掛了電話,他又傻笑了兩秒,才端起桌上的咖啡小飲一口,不論有再多的煩惱,隻要心裏所愛的人給他一句溫柔的話語,便能把所有的煩惱驅逐,剩下的,便是滿滿的溫暖。
放下咖啡杯,他斂了笑,撥出阿浩的電話,深邃的眸子裏浮起絲絲堅定,他絕對不會再給司翰宇任何機會來傷害他愛的人。
“司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付小姐會不見了,當時我被一個年輕女孩弄得濕透了衣服,臉上還抹了紅藥水……”
“什麼樣的年輕女孩?”
司翰宇打斷中年女人的話,她是他請來給照顧付敏欣人流後生活的,該死的,連一個人都看不好。
雖然知道是梁上君把他表妹敏欣給帶走的,但他必須要弄清楚,梁上君是如何知道的,敏欣懷孕的事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幾天敏欣試圖逃走,但他軟禁了她,她逃不掉,也沒有和外界聯係的機會。
那中年女人被司翰宇陰沉的神色嚇得身子發冷,雙腿微微顫抖著,連說出的話也淩亂得很:
“雙眼皮,大眼睛,長得很漂亮,身材偏瘦,說話聲音很好聽,她右手手腕上戴著一塊鑲鑽的手表,還說認識院長……”
她努力回想著夏純的樣子,司翰宇眸底劃過深銳,聽著她形容的詞語,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和一對清澈靈動的眸子,他削薄的唇狠狠一抿,從抽屜裏掏出一張相片遞過去:
“是這個女孩嗎?”
“是,司先生,就是她,就是她,我記得,是她弄濕我的衣服,還說要去給我找衣服換,說給我找酒精擦掉臉上的紅藥水,不讓我出去,說會嚇到別人……”
“帶她出去!”
司翰宇眼裏閃過厭惡,既然答案揭曉,就不想再麵對她這張鬼似的臉。
“是,總裁!”
兩名保鏢應聲,中年女人眼裏閃過惶恐,急忙道:
“司先生,是我太笨,才會讓付小姐逃跑……”
“給她點錢,讓她自己坐車回去。”
司翰宇手一擺,中年女人被兩名保鏢拉出辦公室。
他垂眸,深暗的鷹眸停落在相片上的女子臉上,腦海裏不自禁地浮現出在醫院初見時,她又哭又罵,瘋狂捶打自己時的情景。
那雙含淚的眸子是那樣的清澈,盈盈似水。
在馬場時,她為平偉煊求請,卻不失骨子裏的驕傲,分明是個倔強的小女人,可馬背上,他又見她一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