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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沒有去赴約,她是個做事幹淨利落的人,不喜歡拖泥帶水,同時她答應了梁上君要用心去經營他們的婚姻,她便不會再去和平偉煊有任何的牽扯不清。
但是後來的事讓她後悔了,她常想是不是自己對平偉煊的冷漠造成了他之後那一係列的偏激行為……
和平偉煊通話結束後,沈塵塵來了她家,是梁上君告訴她,他們已回家的事,沈塵塵一番關心問候,又非要接她回梁家去吃晚飯,說君子不回來,她一個在家,她不放心。
夏純和梁上君結婚後一起回到他父母家吃過兩次飯,都是周末。
平日梁上浩會時不時給她打個電話,聊聊天什麼的。
“純純,我聽說你在C縣的事,可把我們擔心死了,你哪裏受傷了,我哥有沒有帶你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他們還扯你頭發了是嗎,你得做一個腦CT……”
梁上浩一番話讓夏純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她真的笑了出來,一笑起來便眉眼彎彎的,隻是牽扯到嘴角又悶哼一聲蹙起眉心。
“純純,我聽說你嘴角腫了,不能笑,你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吧,還能笑得出來。”
梁上浩看不見,不禁因為她的笑聲而鬱悶。
“阿浩,你別這麼緊張,還什麼全身檢查,腦CT,核磁共振的,說得我好像被打得不能動似的,其實就是那些學生家長一時激動把嘴給我打得腫了而已,除了嘴痛,其他地方都好好的,明天你拆了紗布就可以看到了。”
梁上浩唇角上揚,俊美的麵龐上綻放出一抹期待的笑,連聲音也染上了三分喜悅:
“是啊,明天我就可以拆線,可以重見光明了,純純,你怎麼不把淩阿姨一起接來呢,她肯定也很想看到我拆線的。”
夏純微笑著說:
“我媽媽說過幾天再來,她這幾天有些忙,以後有的是機會,不一定非要明天嘛。”
其實她知道,她媽媽最想明天在梁上浩拆線時,第一時間看到。因為那是小天的眼睛。
想到小天,她鼻端又泛酸,清澈的眸子停落在梁上浩雙眼的紗布上,明天,他就可以重見光明,用小天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了。
小天,你現在好嗎?
梁上浩感覺到她了她的情緒,他笑著調侃道:
“是啊,原本我還以為睜開眼第一時間能看到個大美女的,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我這個願望是不能實現的了,明天怕是隻能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醜丫頭了。”
“說誰醜丫頭呢,你這還沒看見呢就嫌我醜了,虧我前段時間還無微不至的照顧你。”
梁上浩和夏純年齡相仿,又有小天做牽引,他們兩個一直相處得很好,不像是嫂子與小叔子的關係,倒更像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平偉煊一直在那家咖啡裏等到打烊,也沒等到夏純,走出咖啡廳時,已是淩晨一刻了,他心頭的愛便在那幾個小時同一點點地消磨,一點點地起著化學反應,最後變成了濃得化不開的恨。
當他走出咖啡廳,獨自一人走在深夜的街頭時,他發誓一定要把夏純搶回來,她本就是屬於他的,若沒有梁上君的出現,夏純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深夜,夏純的手機滴滴兩聲,是信息聲音,睡夢中的夏純不曾聽見,但摟著她的梁上君卻是被這信息聲給驚醒了。
他看了眼臂彎裏熟睡的人兒,緩緩側身,摟在她腰間的大手縮回,拿起放在床頭小桌上的手機。
熟練地滑開解鎖鍵,讀取信息:
純純,就算你不來,我也不會放棄,你本就是我的,我不允許姓梁的把你搶走。絕不允許!
深眸瀏覽過屏幕上的信息時,梁上君原來染著睡意的眸子倏地變得犀利,眸底深處暗沉湧現……
清安醫院眼科的病房裏圍著一大群人。
梁父梁母,蘇與歡一家三口,白子航,歐陽墨軒,以及他那大肚子老婆,都齊聚醫院,有一個被擋之門外的,則是以記者身份進來的沈貓妹。。
眼科主任親自為梁上浩拆線,一幹人等把病房圍成人牆,外麵的強光都照射不進來,當方主任小心翼翼地拆提一層層地繃帶後,輕聲說:
“二少,你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能不能看見東西。”
梁上浩之前繃著紗布,隻看到半張臉,現在拆了紗布,越發的俊美了三分,夏純站在最前麵,她的心情好激動,雙眸定定地盯著梁上浩那雙閉著眼睛。
一隻大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絲絲熟悉的溫熱傳遞到掌心,她抬眸,正好對上梁上君噙著笑意的深邃眼眸,耳畔,在她與梁上君視線相交的睡刻,耳畔傳來梁上浩調侃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