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車,梁上君,你這瘋子,快停車。”
“夏純,我不是想死嗎,我現在就成全你。”
梁上君的聲音冷冽得不帶一絲溫度,仿若一把冰刀紮進她的心,她身子猛然一顫間,小臉由白變青,目光觸及裏程表上的指針時,她驚慌地大叫:
“梁上君,我什麼時候說要死了,你快停車,要死你自己死去,我還沒嫁人,我還沒活夠……”
“你是我梁上君的妻子,我死,你也得陪葬!休想詛咒我死了,你再嫁給姓平的。”
他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前方路況,車速卻絲毫不減,車子左閃右躲的超過一輛又輛車,連在紅燈時都不曾停下,直接闖了過去。
夏純心跳狂亂到極致,已經無法呼吸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她終於在車子駛出郊區時,難以忍受的嘔吐在他車裏。
這一吐,也平息了兩人間的戰火,她不再罵,梁上君也不再惱,卻依然把車開得飛快。
十幾分鍾後, 車子駛進郊區他的私人別墅,在別墅的車庫停下時,夏純已經吐了一車。
狹小的車廂裏氣味難聞得要死,梁上君皺眉,下車,拉開車門,一把將她拉了下去。
夏純吐得暈頭轉向的,又被他粗魯的拉下車,頭上一陣暈眩襲來,雙腿一軟,嬌軀軟軟地往下滑去,梁上君眸色一緊,本能的將她攬住,繼而彎腰將她抱起,大步向客廳走去。
“梁上君, 這是哪裏,你要做什麼?”
夏純幽幽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放在氤氳迷朦的浴室椅子上。
“別亂動,你吐得婚紗上都髒了,身上也臭兮兮地,必須得洗個澡,換身衣服才行。”
“我不要你管,你走開,要洗澡我自己會洗。”
夏純氣憤的推他,眉心皺著死緊。
“你要是不想現在洞房,就乖乖地,洗幹淨了換上一身幹淨也不,爸媽一會兒就回家來了。”
“你說什麼?”
夏純驚愕地睜大了眼,驚愕地望著他,腦子裏滿滿的全是他說的那句“爸媽一會兒就回家來了”
梁上君慢悠悠地解釋道:
“媽媽已經做了檢查,沒什麼大礙,隻是一時情緒激動,我讓阿誠接他們回來,發生這樣的事,總得跟他們好好解釋一下,平家那邊,回頭我再去處理。”
“誰要你去處理了,你又要解釋什麼,梁上君,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我說過,我不嫁你,不嫁你,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你?”
夏純氣得肺都要炸了,連氣都大口大口地喘,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真不把他自己當外人,叫她父母叫得那麼順口。
梁上君沉著臉,霸道地說: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夏純是我梁上君的女人。”
夏純冷笑著反唇相譏:
“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你,梁上君,你以為你用這樣卑鄙下流的手段就能逼我就犯嗎,我告訴你,我偏不,我隻嫁我愛的男人,絕不嫁你。”
梁上君幽暗的雙眸劃過一抹狠戾,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其舉在一旁,眸色冷厲的鎖住她視線,冷厲的道:
“夏純,就算你愛姓平的,我也有辦法讓你忘了他!”
該死的,她居然說她愛姓平的,他的心口像是被紮進一根針,痛意尖銳,卻拔不出來。
“我不會忘了他的,我這一輩子都愛他,就像這一輩子都恨你一樣。”
人在爭吵的時候,總是喜歡拿刀子往對方心口捅,夏純這一刻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是不是出自真心,她隻知道,梁上君傷了她,他想控製她的人生,想要霸占她的身心,她就偏不!
他越是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來得到她,她就越是不願被他得到。
她恨!
她痛!
她便要讓他也恨,讓他也痛!
她甚至對自己發誓,他今天給予她的羞辱,給予平偉煊的羞辱,總有一天,她都要加倍的還給他,讓他也承受那樣的羞辱和痛楚。
這一刻的夏純不會知道,當有一天梁上君真的遭到了報應,承受著她和平偉煊今日所承受的那些羞辱和痛苦時,終究,最痛的那個人,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