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狗命要不要?
一陣劇烈的刺痛自太陽穴蔓延到每一個神經末梢,密密麻麻針紮似的疼。
於瀾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剛剛將模糊的視線聚焦,一時怔住,眼前的人影是……
“這一定是我睡覺姿勢不對,閉上眼睛重新睡就好了。”
於瀾毫不遲疑轉了個身,過了好幾秒,她緩緩地掀開一隻眼,沒事!再掀一隻眼,眨巴一下烏溜溜的大眼睛,再眨一下,映入眼簾的人影逐漸變得清晰。
不是幻覺!
“啪!”一聲巨響平地而起。
於瀾抬起右手,使出全力一巴掌揮了上去,齜牙咧嘴地甩了甩發紅刺疼的細嫩右手,又用力推開扶在自己身側的那個男人,快速跳下剛才躺靠的臨時木板,連鞋都顧不上,光著腳丫一鼓作氣地往唯一最像大門的地方衝了出去。
才剛奔出門口,她雙手按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尚且來不及細想,就被耀眼的陽光眩暈了雙目,於瀾抬手遮了遮,見周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直地盯著她,一時也愣在了原地。
顧不得思考他們身上怪異的服裝和配飾,腦中的記憶伴隨著劇烈的頭疼,像潮水一樣向她襲來。
於瀾再也撐不住軟綿的身子,眼前一黑,“嗊咚”直接暈倒在了滿是小石子的水泥地上。
恍惚間,她好像感覺到有人正著急地拍打自己的臉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多人的腳步聲急促移動。
再然後,她就徹底陷入了深深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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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裏?
有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她的鼻子前還罩著氧氣機,入目所及都是一片雪白,陽光自落地窗照進,灑落地麵,溫暖了整個房間,這裏是醫院嗎?
這麼寬敞、整潔的病房她怎麼住得起,於瀾掙紮地想起身,目光無意掃到自己白皙的小手。
這是?
於瀾不敢置信地正正反反地打量著白皙而纖長的雙手,這麼精致的美甲怎麼可能幹農活,她的手明明滿是粗糙的薄繭。
她忍不住吐槽:“醫院現在服務那麼好?還附帶做美甲和去死皮?”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軟綿綿的病床上,轉轉眼珠子,輕聲感歎這真的比宿舍舒服多了。
今年,於瀾成為了村裏曆史以來第一位考進清華的學生,帶著鄉親們的美好祝願和殷勤期盼,她懷揣著所有的積蓄來到北京,來見見自己心中的頂頂崇拜的男人——祁悅,國內最年輕摘得桂冠的雙料影帝,圈內公認人氣和實力並重的明星藝人。
她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和抱負,考進清華,是為了能和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氣;打工賺錢,是為了能像普通的女友粉一樣應援、追星。
當然最好的結果是能撲倒他、扒光他、睡到他,那就真的不枉此生了。
於瀾摸摸了她滾燙的臉頰,羞澀地低下頭,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色女,快點收起你那副色眯眯的樣子。”
前些天聽到宿舍新同學暗暗八卦他最新的活動消息,於瀾心一橫,拿著剛到手還沒捂熱的家教工錢從黃牛手上買了一張活動後排站票。
活動現場人山人海,悶熱的空氣更是讓人透不過氣,自小發育不良的身高更是讓她直接湮沒在黑壓壓的人群裏,連熒光棒都能砸得她腦袋生疼。
她連祁悅的臉都沒有看到,就突發心髒病猝死了。
依稀還記得她不甘心地捂著心髒,連求救的聲音都叫不出來的痛苦和猙獰。
再醒來的時候……
她居然倒在了一個娘炮懷裏,這輩子於瀾最討厭翹著蘭花指的娘娘腔了,小時候村裏的劉明就老是翹著小手指,娘裏娘氣地指著她的鼻子,嘲笑她有爹娘生,沒爹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