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言道者清心,我卻陷身紅塵羈旅;皆言醫者仁心,我卻偏愛血色氤氳。——劉陵風
獨裁永生之道,以天下生靈為牧。——牧童
城外荒郊,無名之地。
這裏沒有一個人,甚至連野獸也極少出沒於此地。
十五年前,當這裏還是一片青悠悠的大草原時,總有飛雲結伴,牛羊成群。牧童應景吹奏笛聲,笛聲悠然。如今,此地隻剩黑得深沉的塵埃,與難以散盡的燒焦氣味。
東方懷來到這裏,像是在尋覓著什麼,那是某種花的種子,但終究無果。這裏好像隻剩下黑,晴明時分亦有灰色。
“還在找什麼嗎?不必了的,紅蓮業火不會留下什麼罪證,如果這些卑微的塵埃不能做任何聲明。”鶴悄然出現在東方麵前,輕聲說,卻未能及時遮掩目光裏的悲愴。
東方懷很奇怪這裏為什麼會出現一個女子,留心了鶴的眼睛,很容易地發現了鶴的難過,便說道:“也許留下了你,不是嗎?”
“我可不是什麼你值得信賴的證人!”鶴笑了笑說。
“信或不信也許在於你說的中不中聽,如果會讓你難過的話,那你大可不必作證。”東方懷不假思索道。
“哼,誰說我有難過了,我隻是眼睛比較水靈罷了。”鶴輕哼一聲說。
“嗯,你的眼睛很美!”東方懷由衷讚歎道。
“那你再仔細看看,我整個人可還算美?”鶴直勾勾地看著東方懷。
“美,隻是這荒郊野外的,姑娘你可別這樣看著一個男人。”東方懷有些無奈,畢竟年輕氣盛,對漂亮女子還是有些難以抗拒。
“好了,不逗你了。肩膀借我靠一下,我睡覺的。”鶴沒等東方懷答應或是拒絕,一把拉過東方懷的肩膀靠著。
東方懷沒再出聲,靜靜看著鶴漸漸睡去的表情。夜風猛刮著,黑色塵埃重重砸在臉上,守護著肩上鶴的欲望,隨之強烈終又消沉。
火城,東方大宅。
“老爺子,大事不妙!”東方諒大喊,老爺子耳朵都要震聾了。
“你這一大清早咋咋呼呼的是要幹嘛,這麼多年了,啥情報沒見過?”東方傲老爺子品著東方明送來的普洱正盡興,便不緊不慢地說。
“這次的情報不一般,是十方凶令,目標是——是東方懷。”東方諒支支吾吾,說出了令整個東方家族的人都頗為擔心的名字。
東方傲驚得打翻了杯盞,心中絞痛難忍,隻是從沒想過水城的人下手竟會那麼快,這一次居然還發動了殺人萬無一失的十方凶令。
“他們已經行動了嗎?”東方傲追問道。
“已經開始了!”東方諒不敢再稍有怠慢。
“那好,吩咐下去,東方家族的各路探子一旦有東方懷的消息,便即刻與他取得聯係。東方諒,我與東方明先行去往水火門,你隨即趕來會合,不得有誤。”
“可老爺子,這樣是否太過冒險。”東方諒神情有些憂慮。
“冒險不冒險我是顧不上了,反正水城欲殺我孫一人,我便一人屠盡它滿城。”東方傲怒不可遏,窗門,瓶罐,壁畫等,大大小小,皆於頃刻崩裂。
火城,仁民醫館。
“我是說怎麼一路上都聞著一股酒臭味呢,原來是你們兩個醉漢!”醫館老板惡狠狠地踢著劉陵風與東方逸,“好啊,連店門都沒關,要是少了藥材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老板息怒,我們兩個一起能打幾百個強盜,丟不了的。”劉陵風保證道。
“這還差不多。”醫館老板稍稍平息了心中的火氣。
“劉兄,原來你真醉了啊,明明有人拿了藥又走了,而且我也喝了店裏的鹿茸酒呀!”東方逸戲謔著說。
“你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陵風巴不得此時自己也給東方逸一腳。
“好小子,你倒幹脆!”醫館老板抄起手來便要打東方逸。
“不礙事的,那人衣衫襤褸,看著是個窮苦之人,也算半個老實人,就拿了幾味風寒藥,藥錢算上我的酒我一並結了。”東方逸連忙躲開,指著仁民醫館的牌匾,“這牌匾寫得不錯,做起事來老板你也就別太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