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不知道了!”兩人一起搖搖頭。

李若晴無奈了,也是,府尹大人辦事,他們這些小差官怎麼過問,隻好道:“若劉大人回來,麻煩你們告訴他,我住在長樂酒坊,有消息請他通知我一聲。”

兩人應了,李若晴隻好打道回府。

長樂酒坊,掌櫃的在門口堵住她,沉了臉道:“李勤,上次有惡人找你麻煩,我體恤你,讓你去了酒坊做事。你不能過河拆橋,明天,你必須跟我去山陽縣送酒,不然,你就出來跑堂吧。”

李若晴抬起一張苦瓜臉,隨意道:“好啦好啦,去就去!”

沒好氣地推過他,往裏麵走去。

掌櫃的看著她氣衝衝的樣子,也來了火氣:“吔這人,你到底是要送酒還是去跑堂啊?”

“掌櫃的,這酒這麼重,你怎麼不雇馬車啊?”李若晴背著背簍,累得氣喘籲籲。

掌櫃的也挑著一擔簍子,裏麵裝滿了酒,擦了把汗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馬車顛簸,搖來晃去,破壞了原來的酒味,就不醇了。”

這是什麼歪理?李若晴撇撇嘴,她自小在酒裏泡大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說到底,掌櫃的就是想奴役她,沒得找這些借口。

好在,山陽縣並不算很遠,離京城隻有三十裏地,又是官道,披著晨星出門,下午就到了山陽縣。

將酒送到祝老爺家,果然,那祝老爺十分挑剔,聞了又聞,淺嚐了一小口,慢慢品味,半晌才露出一絲笑意來:“嗯,今天的酒比以往的多了幾分香醇,吳掌櫃,你是不是換師傅了?”

“沒有沒有!”掌櫃的連忙擺手,朝李若晴眨了眨眼。

李若晴本不想理會他,可他終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還是道:“祝老爺,這酒之所以如此香醇,可得多虧了我們掌櫃的,他說,太顛簸會讓酒失去原本的味道,特意沒有雇車,帶著小人一路背過來的,走了整整一天,腳都起泡了!”

祝老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位小兄弟,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他是我新請的夥計,最近生意太好,都忙不過來,祝老爺,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李勤小小年紀跟著我受苦,你看這價錢?”掌櫃的端起笑臉,期待地看著他。

祝老爺點點頭,爽快道:“好,看在你這份心,比以往加一兩銀子,就當給你們付車馬費了!”說完就命人去取銀子,留二人吃了一頓豐盛的飯菜,酒足飯飽,兩人才離開祝府。

李若晴好久沒吃到這麼好的飯菜,肚子吃得撐了,暢快極了。

掌櫃的見李若晴臉上的倦意,破天荒地開口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就在山陽縣住一晚,你沒來過,也好好逛逛!這裏雖然不比京城,卻也有一番獨特的風味。”

正累得厲害,這無異於是天籟之音,李若晴歡呼起來,興奮得跟個孩子似的。

吳掌櫃其實是個大方的人,比如說兩人住的青河客棧,兩間都是普通的客房,並未拿李若晴當夥計讓她住在下等的房間裏。

“李勤,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吳掌櫃今天紮紮實實累著了,交代了李若晴一聲,就往自己房間去了。

李若晴卻怎麼也睡不著,也是呢,現在天都還沒有黑,要是這麼早就睡了,半夜怎麼睡得著?

她百無聊賴地推開窗戶,下麵是一座院子,裏麵蔥蔥蘢蘢的綠葉紅花,看著很是爽心悅目。

她索性掩上房門出去,沒錢不能去逛街就是一個遺憾了,去園子裏坐坐又不花錢。

方言進了客棧,一眼就看見在花間跑來跑去的人,吃了一驚。

“大人,您說的很對,那蒙府大有蹊蹺,不如等入夜再去,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左寺正說了好一陣,卻見頂頭上司根本沒有聽他說的話,不由拔高了聲音,“方大人,您在看什麼呢?”

“噓——”方言示意他噤聲,放輕了腳步,向李若晴走去。

“喂,你怎麼在這裏?”

李若晴猛地被他一嚇,驚得跳了起來,拍了拍心口,驚魂未定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由惱怒轉為驚詫:“咦,方大人?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