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裏菊花正在怒放,各種顏色都有,姿態也各不相同,沈傾城心情漸漸好了些。
小丫鬟匆匆跑進來,福身道:“王妃,王爺派人送信回來,說可能會很晚,讓您不用等他了!”
浣紗揮揮手讓她走了,沈傾城看著空蕩蕩的王府,心道要是王府再小些就好了,最好就像前世的公寓那樣小小的,至少冷嘯風走後,她不用一個人在偌大的王府裏生活,那會讓她感到特別的空虛。
心情鬱鬱的,她開始摧殘起花朵來,幾個丫鬟看得於心不忍,王妃這是有多鬱悶才會對這些花兒們下手呢!
是夜,冷嘯風回來的時候,屋裏熟悉的小燈沒有了,一片漆黑,他最初是驚愕,按著記憶中熟悉的方位摸到床邊,感受到床上熟悉的氣息,心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他苦笑一聲,小丫頭是生氣了吧,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父皇點名讓他出征,他能拒絕嗎?
沈傾城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個噩夢,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冷嘯風大敗敵軍,乘勝追擊,忽然,碧綠的草原漸漸消失,取代它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敵軍也不見了,冷嘯風等人迅速沉了下去,再也不見!
“啊……”她猛地驚叫一聲,試圖喊住他,可是海麵上漸漸歸於平靜,最終一圈波紋也沒有,最後那海洋又化成了草原,上麵牛羊成群,一派安樂祥和的景象。
不,不要!她心一驚,醒了過來,隻覺得身上冷汗涔涔,眼前一片黑暗。
原來是做夢了!她輕舒口氣,還好,還好!
“城城,對不起!”暗夜中,熟悉的嗓音響起,沈傾城嚇了一跳,身邊一片冰涼,才發現他竟是坐在沿。
她翻了個身,不想理他。
“城城!”他踢掉鞋子上,貼著她的背,柔情呼喚。
“好涼!”她拍開他的手,冷嘯風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連忙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搓了又搓,又試圖去摸她。
“三更半夜不睡覺,神經病啊你!”沈傾城縮到床裏邊,避開他的接觸。
冷嘯風手僵在半空,看來小丫頭是真生氣了,竟然罵他!
沈傾城前半夜擔心加生氣,根本睡不著,之後又是噩夢連連,精力欠佳。這會兒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冷嘯風本想跟她解釋,可聽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隻好作罷,一整晚聽著她的呼吸,睜眼到天明。
總算有好消息傳來,一大早,梅丫就興衝衝地跑來通報:“王妃王妃,謝家今天嫁女兒呢,咱們去看看熱鬧吧!”
“貪玩鬼!”浣紗從外麵進來,嗔怨地睨了她一眼,“街上人擠人的,王妃怎能去那樣的地方?”
“哦!”梅丫意猶未盡,懊惱地垂著頭。
“不如這樣吧,你去跑一趟,待會兒回來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沈傾城提不起勁來,聽聽閑話也是好的。
梅丫清脆的應了,一溜煙跑出去,浣紗就皺著眉頭道:“王妃,您這樣縱著她,將來沒有分寸怎麼行呢?”
“她年紀小,正是活蹦亂跳的時候,讓她去吧,我們也高興高興!”沈傾城不以為意。
梅丫最喜歡看熱鬧,看完後興致勃勃地回來講個大家聽:
“您不知道謝四小姐有多下不來台,幸好有蓋頭遮著,就這樣還一路流淚,奴婢親眼看到的。”
“笑話,人家新娘子是要蒙蓋頭的,你怎麼可能看到人家哭?”浣秋好笑地揭穿她。
梅丫吐吐舌頭,辯解道:“怎麼看不到,那新娘子一路走一路哭,好多人都聽到了,在大廳等著行禮的時候,腳前麵濕了一大塊,賓客們都看著呢!”
刑二家因為娶到謝家的女兒很是得意,不論是誰都可以進去觀禮,他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所以,梅丫真的是擠進去看得清清楚楚。
沈傾城笑過之後,又替謝四小姐有些惋惜,好好的一個大戶千金,就這樣被毀了一生。
而那個罪魁禍首耶律嬌杏還好端端的,真正的匪夷所思。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梅丫,你去打聽打聽,北疆跟我們打仗的是哪個國家。”
“是烏孫國和辛時國聯合而動,所以我軍才會節節敗退!”不知什麼時候,冷嘯風走近了房間,幾個丫鬟們忙低了頭。
“你們都下去吧!”冷嘯風揮手道,幾人如蒙大赦,飛快地跑了個精光。
沈傾城暗罵她們幾個的忠心都喂了狗,至於嗎,見到冷嘯風猶如見到了貓一樣。
她癟癟嘴,一臉的不忿。
“媳婦兒,還生氣呢?”冷嘯風攬住她的腰,將她置於自己懷中,沈傾城掙紮了幾下,她就像一道銅牆鐵壁一般,索性不掙紮了。
冷嘯風看看她的臉,心裏沒來由地有些打鼓,她還是頭一次這樣跟自己冷戰,這都三天了,還一直不理他,讓他心裏跟貓抓了一樣難受。
“媳婦兒,求求你,跟我說句話好嗎?”他可憐兮兮地道,“我知道沒跟你商量是我的不對,但是大敵當前,我怎麼能臨陣脫逃呢?再說是父皇的聖意,就是想要拒絕也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