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和王爺稍等,大人和安先生正在對弈,正在關鍵時刻,恐怠慢了二位,不如請二位去園子裏走走?”那下人道。
冷嘯竹臉色微有不悅,方言這擺明是借機拿喬,頓時覺得失了麵子,垮了臉就要發作。
冷嘯風忙扯了扯他,臉上堆了笑,對那下人道:“不必,小哥兒隻需告訴我們,他們在何處對弈,正好有些日子沒跟他較量,手癢癢得厲害。”
二喜臉色微變:“這……”主子沒這樣吩咐過啊!
冷嘯竹忍不住要發火,冷嘯風向他猛使眼色,壓低聲音道:“別,我欠他的!”
二喜怎敢得罪堂堂太子,見他變了臉連忙賠笑道:“既然殿下和王爺有此雅興,我家大人定也是歡迎的,請!”
冷嘯竹狐疑地看了眼冷嘯風,他雙手一攤,無奈地苦笑一聲。
大概是他們去江南的時候發生了點什麼,想到今天的目的,冷嘯竹沒有再堅持,在二喜的指引下到了方言和安普對弈的地方。
居然是上次用飯的廳,冷嘯風微眯了眼,看向對門而坐的方言,對方也正好抬起頭來,四道目光在空中交會,發出滋滋的火花。
片刻,方言已經站起來,笑著合手行禮:“二位殿下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一麵對安普道:“先生,這盤殘棋我看隻有改日再研究了。”
安普紳士地笑了下,也起身朝冷嘯竹兄弟行了禮。
冷嘯風卻走到棋盤前,掃視了一眼,浮上一絲冷冷的笑意。
“方兄這是為何?咱們兄弟也是愛棋之人,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廝殺一番如何?”
方言微詫,“二位殿下金尊玉貴,方某怎敢冒犯?”
“方兄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存心惡心我呢?”冷嘯風不耐煩地一屁股坐在安普之前的位置上,“來吧,一炷香為限,平局算你贏。”
方言眸光微動,看了眼冷嘯竹,想要說話,卻聽他先開了口:“好,我還沒見九弟有這樣豪爽的樣子,方大人,請手下留情,不要讓老九輸得太慘啊!”
冷嘯風白他一眼,方言見冷嘯竹已經自己在冷嘯風旁邊的位置落座,隻好也坐下來。
“承讓!”二人神色一凜,正式開始廝殺起來。
開始方言的“車”緊緊跟著冷嘯風,讓他動彈不得,而他自己想要突出重圍,也被冷嘯風的“炮”“馬”吃得死死的,幾個回合下來,兩方都有些疲於奔命。
方言抬眸,冷嘯風一臉的肅然,跟朝堂上一個樣,也摒除雜念,全心全意關注著棋盤。
可是這一看卻傻了眼,冷嘯風手中正執著炮,一招“隔山打牛”,將他的“車”震飛了,方言大驚,原來剛才自己心思不定,走錯了一步棋,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悔棋是萬萬不能的,方言暗自悔恨,抬起頭看他:“我輸了!”
冷嘯風不動聲色,繼續看著棋子:“方大人不是不服氣嗎?咱們的‘兵’都差不多,不到最後關頭,還不知誰勝誰負呢。”
方言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卻見他穩坐如鍾,絲毫不見異色,索性一下掀了棋盤,朝二喜斥道:“還不收了棋?貴客駕到,豈敢怠慢?”
二喜心裏委屈,明明就是主子您吩咐不許打擾的嘛!雖不知他為何生氣,還是飛快地收了棋。
方言重新請冷嘯竹兄弟入座,下人奉了茶,寒暄了一番,冷嘯竹說明了來意。
“方大人年紀輕輕,卻鋒芒畢露,放眼我朝,大概僅有老九的嶽丈,你的頂頭上司沈大人有如此魄力啊!”
他故意說了冷嘯風的嶽父,意在拉近幾人的關係,方言謙虛地推辭道:“在下哪有資本跟沈大人一爭高下,慚愧!”
幾人打了半天機鋒,都沒說到正題上,冷嘯竹終於開了口:“方大人過謙,本太子惜才之人,欲為大人做個媒,不知意下如何?”
方言臉上維持的禮貌頓時消散,下意識地看向冷嘯風,眸色中湧動著難言的情緒。
幾人打了半天機鋒,都沒說到正題上,冷嘯竹終於開了口:“方大人過謙,本太子惜才之人,欲為大人做個媒,不知意下如何?”
方言臉上維持的禮貌頓時消散,下意識地看向冷嘯風,眸色中湧動著難言的情緒。
冷嘯竹目光微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方大人年紀也不小了,沈大人當年可是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啊!”
方言眸色微動,卻並不答話,隻是掩飾性地看著手中的青花瓷盞,嫋嫋的茶煙氤氳著他的眸子,猶似仙來。
冷嘯竹知他有意避談這個話題,看了冷嘯風一眼,玩笑道:“是不是啊九弟,我記得當年跟母後去沈家別院時,我弟媳剛學走路,你那時還抱過她呢。”
方言聽他提到沈傾城,眼神一黯,冷嘯風卻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暗爽,接過冷嘯竹的話頭道:“你連那麼小的事都記得住啊!”
冷嘯竹哈哈大笑:“傻小子,還害臊呢,這就證明你跟弟妹是天定的姻緣!”說著又看向方言,“不知道方大人的姻緣可定了?不如本太子充當一下月老牽一條紅線,也算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