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撫向小腹,之前的墜痛沒有了,也沒有其他的不適,她心中一鬆,孩子應該沒什麼事了,謝天謝地。
起身推開門,那陣梵音越來越近,秦湘柔循聲而去,繞過住的禪房,一直走到前麵的大殿,十來個僧人在做早課,微閉著雙眼,嘴裏念念有詞。
“姑娘,你醒了?”身後有人說話,她轉過臉,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正是昨天救了她的白衣男子。
她連忙鞠躬致謝:“昨天是師父你救了我是吧?不知師父怎麼稱呼?”這人看著不像和尚,可是在寺廟裏,該怎麼稱呼他呢,叫聲師父不知對不對!
旁邊有人“撲哧”一笑:“姑娘,我家公子雖然住在寺裏,但他可不是和尚哦,你看,他是帶發修行呢!”
白衣男子見她臉一下就紅了,忙橫了旁邊的小廝一眼:“餘祥!”又對秦湘柔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介懷,在下佛名家安!”
秦湘柔怪異地看他:“家安——師父?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白衣男子點點頭,她又問:“你是從小住在寺裏的嗎?”不然為何取佛家名字?
白衣男子麵容一滯,秦湘柔知道自己不該問,忙換了話題:“不知道此處離鹽關縣有多遠呢?”
家安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答道:“你昨天就昏倒在山下,這裏離集市有十裏地,距鹽關縣城有三十裏。”
秦湘柔有些驚訝,她昨天在集市上聽到消息就漫無目的地走著,原來已經走了十裏地,難怪不舒服了。
她心裏鬱鬱的,將來她該何去何從,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姑娘先用些齋飯吧!”
秦湘柔沒有胃口,但此時不是她一個人,必須得堅強一點,於是乖乖地跟著家安和餘祥吃飯去了。
用過齋飯,老和尚來替秦湘柔診脈,切過脈之後,他欣慰地看著她:“女施主近日太過操勞,所幸腹中孩兒體恤,並無大礙,你再修養一日,便可下山了。”
下山?秦湘柔茫然地抬頭,下了山她能去何處啊?
老和尚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又道:“我這淩雲寺跟杭城郊的淩雲寺出自一脈,雖然廟宇不大,但規矩也是極嚴,除了偶爾有香客進香歇息幾日,其她女客多有不便,如果女施主實在無去處,離此四十裏地有一座白雲庵,在揚州境內,如果女施主願意,可讓人送你過去。”
秦湘柔喜出望外,興奮地看著老和尚,急切地道謝:“多謝師父,能現在就送我過去嗎?”
老和尚有些為難,“可是今日是十五,香客很多,恐怕人手忙不過來。”
秦湘柔也有些犯難了,她剛剛是看到僧人們在做早課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如果因為這樣,她更不能呆在這裏了,等一下香客來了,若是有人認出了她,讓那幫人察覺,她可走不掉了。
“師父,求求您,現在就送我走吧,您隻需將我送到山下即可,其餘的,我會自己想辦法。”她從京城回來之後,一聽說有人找她,就一直開始逃亡,從落鳳村出來後,她又走了三十裏地,到白雲庵不過四十裏,走上幾日應該沒有問題。
老和尚見她急切的樣子,隻好對家安道:“你今日不是要下山化緣嗎?反正是積德行善,就將這位女施主送到白雲庵吧,如果覺得不方便,為師再派一個人跟你們一道。”
家安想了想應道:“且聽師父吩咐!”
秦湘柔十分著急,聽家安答應了,高興不已,忙不迭地道謝。
老和尚找的人是住在半山腰的一名農婦,這樣一來,家安和餘祥兩個男的感覺自在了些,秦湘柔沒有什麼行李,就一個不大的包袱,老和尚親自將她們送到農婦家,交代了一番才返回了山上。
“你就是秦姑娘啊?大家都叫我花嬸子,姑娘可是去白雲庵求姻緣的?那裏的姻緣簽可是最有名的,聽說以前的皇後娘娘就曾去求過簽呢!”花嬸子很是健談,一見麵就滔滔不絕地套近乎,沒一刻鍾,就將白雲庵出神入化地吹噓了一通。
“哪有那麼神啊!”家安插了一句。
“喲,我怎麼忘了,家安隔三差五就去上一回,怎麼,沒有替自己求一門姻緣?”花嬸子眼珠子一轉,促狹道。
家安臉皮一紅,不再說話了。眼神猶疑起來,他是常去白雲庵,因為那裏住著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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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晚了一個小時,下班晚了點,抱歉。
劇透:親們知道白雲庵有什麼秘密麼?請跟隨梅花的腳步,細細地看文哦,前麵的內容其實也有提到,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