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從後麵馬車下來,站在一旁候著,對於兩人的旁若無人,她早已是見怪不怪,見程武還立在那裏,小聲喚了聲程將軍,程武才回過神來。

“還不快去服侍王妃?”程武瞧這丫鬟還在這杵著,不知為何就來了氣,浣紗被他吼這一嗓子,無端感到一陣委屈,呆呆地立在那裏。程武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了,又不是自己的丫鬟,哪兒有他能置喙的?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走到冷嘯風跟前。

“浣紗,快走吧!”沈傾城意外地見浣紗立著不走,喊了她一聲,浣紗小跑幾步跟上來,扶著沈傾城:“王妃,小心腳下!”

沈傾城覺得這丫頭怪怪的,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踩到一塊突起來的泥塊上,險些摔倒,冷嘯風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索性將她摟在懷裏。

浣紗這個丫鬟的活都被搶了,隻得乖乖地跟在後麵,程武瞧了,腹誹道,這丫頭真笨!王妃為什麼將這樣的人帶在身邊?

為了方便,幾人扮作過路商人,正好為了避人耳目,幾人都做了喬裝,簪環衣裳都換了,看著就是家境殷實而已,將馬車和馬匹留了人看管,幾人徒步往最近的村子行去。

幾人在村子裏走了一段,沈傾城奇怪地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難道人們都出去了?”

冷嘯風也注意到了,還未說話,忽然旁邊的院牆內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夾雜著大人的叫罵聲,總算是有了一點聲音。

這座院子挺大,程武看向冷嘯風道:“王爺,要叫門嗎?”

周圍也隻有這一座宅院看著大一些,冷嘯風點點頭。

“扣扣——”程武跟前一個士兵上前敲門,院裏忽然聲音消失了,隱約能聽到小孩的哭聲,卻像是被人捂住了嘴,悶悶的發不出來。

程武親自上前,大聲朝裏麵喊:“打擾了,我們是過路的客商,走累了想討杯水喝?能替我們開下門嗎?”

靜默,這下連小孩的聲音都沒有了,程武不放棄,又喊了一通,半天沒有回答。

“爺?”程武詢問地看著冷嘯風。

沈傾城向他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大門處,清了清嗓子:“大娘,請開開門吧,我們不是壞人,咱們走了兩天了,想歇歇腳,您放心,我們會給報酬的!”

還是女人比較讓人放心,過了一會兒,院中有腳步聲往這邊來,眾人一喜,就聽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細縫,一個老婦人探出頭來。

沈傾城連忙上前,微笑道:“大娘,您看我們真不是壞人,能讓我們進去麼?”老婦頓了頓,終於打開門,一臉戒備地問道;“你們真的給錢?”

沈傾城忙點頭,“當然!”浣紗連忙從袖袋裏掏出兩塊碎銀子,老婦人麵現喜色,將幾人讓了進去。

與牢固的高牆相比,院子裏麵的房子就顯得寒酸多了。低矮的茅草房,倒算是寬敞,一行七八個人站在院子裏也不覺得擁擠。

冷嘯風道明來意,“大娘,我們是外地的商人,這趟來嶽家回鄉,路過此地,聽說鹽關縣產鹽,想順便淘點回去做買賣,您看能不能借宿一晚?”

那老婦有些不樂意,卻沒有做聲,房裏走出一個老漢,手裏抱著一個三歲大小的小孩,怯怯地看著貿然闖入的幾人。

“當然可以,隻是這借宿,銀子還得多些!”老漢掃了幾人一圈,笑得有點諂媚,滿臉的皺紋都堆到一處。

老婦掐了下他的手臂,小聲道:“死老頭子,你難道忘了,上次我們讓那陸夫人借宿,遇到多大的麻煩?咱們兒子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他娘,這幾位不過是商人,惹不了麻煩,你想想,要是有了銀子疏通,耀兒說不定就能回來了!”老漢在老婦人耳邊低語道。

冷嘯風等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聽了個清清楚楚。

“大叔大娘,你們兒子犯了何事?還有你們說的陸夫人是何人?”

夫婦倆一驚,萬沒想到自己說的話被人聽了去,索性也不再隱瞞。

“那陸夫人,就是陸青天陸大人的夫人,幾天前,我們見她昏倒在路邊,就將她救了回來,結果後來才知道她是陸夫人,早知道我們就是見死不救也不會沾惹上這件官司啊!”說到兒子,老婦人忍不住抹淚。老漢也抱著小孫子無聲落淚。

陸通的夫人?秦湘柔?幾人麵麵相覷,她怎麼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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