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蕭九桃花開(首訂首訂在哪裏?)(1 / 3)

077 蕭九桃花開(首訂首訂在哪裏?)

“蕭公子,這,這樣不合規矩!”浣紗忙跟過來,提醒道。

蕭風笑意加深,轉身看向評委席,大聲問:“杜大人,這位沈小姐所作如何啊?”

早在蕭風專門找到他辦官籍的時候,杜徽如就已經知道這位沈小姐了,加之她的詩樸實卻又出眾,人更是飄逸如菊中仙子,讓人心生折服。於是自然點頭稱好,讓人將自己那朵菊花也送了過去。

沈傾城警告地瞪了蕭風一眼,才轉身步下高台。蕭風掃視全場,將眾人驚詫的目光收於眼底,一躍而下回到自己座位,男賓那邊響起此起彼伏的喝彩聲。

最後毫無疑問,沈傾城憑借她的詩和獨特的氣質贏得了十朵菊花,再加上因為蕭風出人意表的舉動,賽詩會達到了空前高/潮。

女孩子們表演完畢,男席那邊的賓客躍躍欲試,爭相上台一展風采。

沈傾城微微有些懊惱,她沒有想到這些評委竟然如此厚愛她。自己不過隨意拈了幾句詩,便搶了別人的風頭,心頭默默懺悔著,今日的光輝應該屬於杜蕙蘭這個主角,抑或是蘇嬋娟這樣的天之驕女,就是任何一個女眷都比她有用,她莫名其妙地得了去算怎麼回事?唯二的收獲就是男席那邊傳來的灼熱的視線和女席這邊的羨慕嫉妒恨,她這是何苦來哉?

蘇嬋娟被杜蕙蘭搶了風頭,不能有想法,畢竟人家是主角,可是她們所有的風采都比不上沈傾城,蕭九爺鬧這一出,簡直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之前的風光還有誰記得?

她知道沈傾城跟她是好姐妹,可還是禁不住生出短暫的失落,幸好比賽仍在繼續,忽然一道人影躍上高台,她的眼睛不由自主追隨著去看。

她用力戳了戳沈傾城的手臂,小聲道:“沈妹妹,你快看那人是誰?”

沈傾城從思緒裏拔出來,暗道她再也不參加之後的才藝展示了,就被蘇嬋娟扳著腦袋望向了台上。

台上正在吟詩的紫衣男子有幾分眼熟,身材有些精瘦,卻存在感十足,全場的目光帶著或崇拜或嫉妒地齊齊射向他,他恣意吟誦著一首詞,沈傾城不熟,隻感覺到此時他就是舞台的主宰,女賓席裏甚至有人激動得尖叫起來。

雷霆?!他怎麼也來了?

“那是雷公子是吧?”蘇嬋娟小聲在她耳畔問。

“什麼雷公子,那是鎮南侯府的小侯爺!”旁邊一個女子癡癡地看著高台上,聽見蘇嬋娟的話,不滿地糾正道。

沈傾城徹底清醒過來,那台上的可不就是雷霆麼?從借馬那天開始,也算是相處過一段時間,這些日子一直沒見到他,沒想到竟然會再見。

“小侯爺住在鎮江府,沒想到會出現在杭城,哎,你說是不是杜大人有意將四小姐許配給他啊?”女孩子開始八卦起來。

另一名女子輕蔑地嗤笑一聲:“怎麼可能?就算杜知府有意,小侯爺定是不會應允的,四小姐雖然還算出眾,可也稱不上絕色,再說她都十八了,按虛歲算都十九了!”言下之意很清楚,四小姐夠不上小侯爺的菜。

其她女孩也都小聲附和。杜蕙蘭是女主人,並未跟女賓坐在一起,因此她們說起來少了顧忌,談及別人的短處時,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沈傾城不搭話,其她人見她孤傲的姿態也不敢前來,不過,蘇嬋娟卻是眾人熱捧的對象,許多女孩都前來攀關係,要知道,江南侯可是和鎮南侯一個級別的,若有蘇嬋娟這樣的朋友,將來在小姐們心目中的地位都會水漲船高。

第二輪就是才藝展示了,沈傾城打定主意再不上場,於是借尿遁為名溜了出去。蘇嬋娟擔心她,可今天她得好好表現,於是叮囑了幾句便讓她走了。

男賓那邊,也有人相繼離席,蕭風回頭一看,方才議論的陸姓李姓男子走了,黑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招手示意墨竹近身,如此這般吩咐了幾句讓他離開了。

喧囂越來越遠,沈傾城覺得渾身輕鬆,她知道今日人多且雜,也不敢走太遠,見人工湖中心有一座八角的亭子,於是便緩步走了進去。

園子裏的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看來今天女孩子們真的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不知道今日哪位千金能得到彩頭。

“小姐,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不能呆太久。”浣紗提醒道。

沈傾城點頭:“你放心,等差不多結束咱們就進去。”她們走得不遠,若是真有什麼危險,這邊呼救那邊都能聽得到,所以她並不擔心。

杜府的菊花很多,即便是在這深秋時節,也能出現姹紫嫣紅的美妙景致,給這有些蕭瑟的季節帶了勃勃生機。菊花品種繁多,顏色各異,姿態各異。白的黃的,紅的粉的,應有盡有。有的全開了,細長的花瓣舒展著;有的半開著,微卷的花瓣裹著粉嫩的花蕊,像害羞的小姑娘;尤其是那些含苞待的花骨朵,在綠葉的襯托下更顯嬌美。

沈傾城不由放鬆了心情,任由自己進入冥想狀態,靜待時光流逝。

“小姐!”浣紗忽然緊張地低叫一聲。

“怎麼了?”沈傾城睜開眼睛,浣紗指著一條花圃中的一條甬道,那頭有兩名男子快步走著,看不清楚容貌,奇怪的是,兩人對著自己這邊的亭子徑直走過來。

“小姐,隻有一條路,咱們該怎麼辦?”浣紗有些急了。那兩人應該看得到這裏有女客,按理就該避開,可他們顯然並無這個打算。

沈傾城臉色冷下來,思忖此刻要如何脫身。她今天在杜府風頭已經出的夠大了,若是傳出與男人私會,她在杭城就寸步難行了。

“小姐,快避一避吧!”浣紗想要拉她,沈傾城瞥她一眼:“避到哪裏去?”

那條甬道是唯一一條通往亭子的路,正直深秋,園子裏的樹大多落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想找一個藏身之所還真不易。亭子下麵是湖水,她若是跳下水,待會兒全身濕透,別人還是會瞎猜。

她開始懊悔,早知道就坐在席上不出來好了,若她不願登台,別人也不能強拉她上去啊。

兩個男人一直遠遠地跟著沈傾城,瞧見她進了亭子,人都去賽詩會看熱鬧了,這邊連個下人都少有,最適合聯絡感情了。

“李兄,這樣會不會太唐突了佳人?”陸公子眼睛灼灼地看著亭子裏那道倩影,興奮中又帶著心虛。

李姓男子曖昧地衝他一擠眼:“陸兄,怕的就是不唐突呢。你想啊,這等佳人豈是你輕易能被你拿下,若是你們有了點什麼,她除了跟你還能如何?”

那陸公子兩眼放光,不住地點頭:“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像下定決心似的,他重重地點頭:“沈小姐,恕在下唐突,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下定決心,腳下步子便加快了許多,拐上通往亭子的長廊,忽然橫刺裏冒出一個人來。

“兩位公子,賽詩會是在那邊園子裏,你們像是走錯路了吧!”墨竹抱著雙臂擋在路中間,冷冷地注視著兩人。

“……”陸公子嚇了一跳,看墨竹像是某家公子的跟班,便有了輕蔑之意,“快讓開,爺不跟你計較!”

墨竹瞄了眼那個油頭粉麵的李姓男人,欺近陸姓男子,貼著他的耳朵,以隻有他們二人聽到的聲音小聲道:“陸標,你大伯總督的位置坐了五年了吧?若是傳出他跟自己的弟媳婦私通生下孽種,你覺得他的位子還會穩嗎?”

陸標霎時驚愕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墨竹,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下一個咯噔。

“不可能!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若是不乖乖回去,一個時辰後所有的賓客都會知道那個消息,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墨竹舉起右手:“我隻數三個數,一……二……”

“李兄,我忽然肚子不舒服!”陸標拉著粉麵李就走,搞得他莫名其妙。

“怎麼忽然不舒服了?是不是那人說了什麼?”

“別問了,快,我憋不住了!”陸標連拉帶拽,那個男人肯定也是為了沈小姐來的,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此刻不是理論的時候。

沈傾城正在想著對策,忽然見多出來的一個人,雖看不清相貌,身形卻有些熟悉,她不由心下一鬆。

那兩個男人就離開了,後麵的人朝亭子這邊瞥了一眼,拱手示意了下,也跟著離開了。沈傾城看清楚了,真的是蕭風身邊那個隨從墨竹,看來又欠他一個人情了。

三人離開後,她連忙拉了浣紗回去,才藝展示正好結束,沒有懸念,獲勝的是今天的壽星杜蕙蘭,彩頭竟然是一套鳳冠霞帔,眾人不由失笑。

“沈妹妹,你回來了?馬上就開席了,咱們快過去吧!”蘇嬋娟心情很不錯,她得了第二名,隻比杜蕙蘭略遜一籌,但她身份明顯更高,因此眾星捧月般被一堆女孩簇擁著。

宴席開的時候,蘇嬋娟就被兩名官家小姐纏得脫不開身,一個是同樂魏知縣的女兒魏藍藍,另一個叫董風娥,倒把沈傾城擠到一旁的座位去了。

蘇嬋娟想要起身換位置,沈傾城卻示意她不必得罪別家小姐,她反正是陪襯,蘇嬋娟還要與小姐們打好關係的。

臨別的時候,杜四小姐親自出來相送,目光刻意在沈傾城身上滑過,對蘇嬋娟道:“嬋娟妹妹這位朋友可真是令人驚豔,我嬸子說,已經有好幾位公子在打聽她了,沈小姐真是個妙人呢!”

“杜小姐客氣,程程年紀還小,暫時還沒考慮這些事情。”沈傾城知道她是想來探自己的口風,畢竟今天她出夠了風頭,雖然不是她所願。

杜蕙蘭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是嗎?以後沈小姐可要多走動走動才好!”

離開杜府,蘇嬋娟送沈傾城回家,一路上,她不時將目光投向沈傾城,卻又不說話。

“蘇姐姐有什麼話就問,我定知無不言。”沈傾城將視線從窗外移回來。

蘇嬋娟想了想,終於問了出來:“蕭九爺跟杜知府的關係不錯啊,我爹說杜知府有意為他和四小姐牽線,可今天看他對你似乎有些——特別。”她斟酌了下,含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