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何姑娘會拒絕他,為何姑娘總是無動於衷,原來,原來如此——
李婆婆這時候也明白了過來,她心疼的看著槐哥兒,眼眶一紅,一跺腳便斥罵道:“姑娘,老婆子我對你像親生女兒一樣好,你為何——為何要隱瞞已經嫁人的事,你讓槐哥兒——讓槐哥兒怎麼辦啊?”
冷夜心這時候回過了神,下意識推開了抱著自己的洛寒胤,抬眸和他對視,冷冷道:“我不認識他。”說完,她繞開他便走。
洛寒胤一怔,轉身去追,嘴上卻是笑著道:“內人脾氣不好,這幾日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些銀子權當是謝禮吧。”說著,他已經從懷中掏出兩錠金子,精準的扔到了李婆婆懷中。
李婆婆下意識接住金子,登時就瞪大了眼珠子。
寧山村雖然生活安寧,卻大都清苦,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金子,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槐哥兒臉紅筋漲的看著洛寒胤的背影,咬著牙道:“我救姑娘是真心的,不需要你的錢。”可是李婆婆卻是不舍得的收好了金子,拉著槐哥兒走到了一邊,壓低了嗓音道:“傻孩子,那人出手這麼闊綽定然非富即貴,姑娘是人家的人,咱們惹不起。”
“娘——”槐哥兒有一種自尊心受挫的感覺。
李婆婆拉住他的胳膊,認真道:“咱們惹不起的,你還是收了這份心吧,姑娘那樣的人,不是咱們這個破房子能留得住的。”
槐哥兒眼眶一紅,咬著牙看著冷夜心越走越遠,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因為他看到了那連背影都完美到極致的男子。
姑娘那樣的人兒,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吧!他算什麼?一個山野莽夫而已。
冷夜心走的很快,不一會就滿頭大汗,渾身酸痛起來。可是她卻是倔強的不肯放慢腳步,倔強的想要離洛寒胤越遠越好。
洛寒胤也不著急,隻漫不經心的跟在她的身後,直到她累倒在地,他才走上前,一把將她抱起放在馬背上,然後自己也跨上馬,一拉韁繩,緩緩行去。
冷夜心神色不善,蒼白的臉上盡是抗拒:“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洛寒胤低眸看著她,眼底有熟悉的心疼,語氣也柔軟的很:“都傷得這麼重了,還要逞強?”
“與你無關。”冷夜心掙紮著要下馬,卻被洛寒胤從背後緊緊擁住。他有些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微微眯了眸子道:“我好想你。”
想?
他分明將她趕出了王府!
那件事在冷夜心心中一直是個疙瘩,縱然能猜到洛寒胤這麼做的原因,可是能不能接受卻是另一回事。她咬咬唇,冷聲道:“我已經被你趕出王府了,從此你我各不相幹,你別再說這些曖昧不清的話。”
洛寒胤沉默了片刻,而後溫柔道:“聰明如你,怎麼會猜不到,那不過是一場戲。”
“我也是戲子嗎?”冷夜心冷笑了一聲,無力掙脫他的懷抱,也沒有去掙紮,隻淡淡道:“戲演完了,我們之間也該真正結束了。”
洛寒胤眉頭一蹙:“你真的要離開?”
“交易結束了不是嗎?”冷夜心輕聲說著,語氣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她不願去深想洛寒胤這樣作的苦衷,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而且,她現在的抉擇才是正確的!
對此,她堅定不移。
洛寒胤怔了片刻,而後沉聲道:“我之所以冷落你寵愛疏影,是因為我知道她有問題,為了將她背後的主使引出來才會出此下策。我的心中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即便與疏影在一起那麼久,我也從未碰過她,我隻有你,也隻要你。”
他輕輕嗬著氣,幾乎要將冷夜心融化。
冷夜心輕輕咬唇,告訴自己不要動搖,她沒有說話,背對著她,目光無神的望著前方。
“趕你出府,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為了查出真相我不得不這樣做,但是我不會讓你出事,你應該相信我才對。”說著,洛寒胤語氣更柔軟了幾分,緩聲道:“我隻要你,從開始到現在,哪怕到以後,我都隻要你,隻要你——”
冷夜心的心像是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揉捏著,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他的話,她還能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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