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帶齊了麼？”四人中為首的高個兒問道。
“四十萬，就在我銀行賬戶裏，隨時可以給你轉過去。不過……你能保證拿到這筆錢後就徹底消失麼？不再騷擾我們？”竇濤拿出手機的餘額短信在那人麵前晃了一下。
那人搓著手笑著。“沒問題，沒問題！不過我那兄弟還在醫院急診室吊著瓶呢，現在這些錢是夠了，就怕以後再檢查出什麼後遺症……”
竇濤神色一稟。“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是最後一筆錢了，無論再出什麼事，你以後都不能再纏著我們！”
“嗨，這不是以防萬一嘛，我那兄弟也是活生生的人啊，都被你家那**崽子都給打進醫院了，我這個做大哥的，不給兄弟主持公道也說不過去是不是？好了別扯廢話了，咱們趕緊去銀行轉賬吧！”
那人說著就去抓竇濤的手臂，竇濤釘死在原地，不被扯動。
他咬著牙：“不行！你必須保證！拿了這四十萬後，從此消失，所有事情就此了解，庫房的所有權歸我所有！不答應的話，你就別想拿到這錢！”
那人聲音揚了起來：“哎呦，一天不見，硬氣了啊！哥幾個瞅瞅，這小崽子威脅咱呢！都說說看，咱在這片兒混了這麼久，吃過威脅不？”
另外三人呼應著大笑起來。
那人也跟著大笑了幾聲，而後忽然發狠，一把揪住竇濤的衣領，強行拉到自己麵前。
那人臉上有一道疤，從臉頰蔓延到鼻梁，在淒冷的月光下，顯得尤為猙獰。
“姓竇的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然我特麼就把你們這群逼崽子從庫房裏統統趕出去，流落街頭！”那人口中噴著熱氣，一股腥臭味道，“而且我那兄弟要是沒什麼事還好，萬一留下個後遺症什麼的，你們一個個兒的，誰都跑不了！”
“狗屁後遺症！”竇濤反過來也揪住那人的脖領子，腦門頂了過去，雙眼通紅，“就被我弟弟，一個十六歲的小孩打了臉上一拳，就住進急診室了？你真當我傻呢？我跟你說，這四十萬是買庫房的尾款，跟醫療費一點關係沒有！不答應的話，你今天就是弄死我，也別想拿到錢！”
“嘿你個**崽子！”那人揚起手，作勢要扇竇濤嘴巴。
竇濤不閃不避，死咬著牙迎了上去，眼中似乎在燃著熊熊火焰。
這時庫房那邊的門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從裏麵打開了。二十幾個孩子湧了出來，最大的不過十五六歲，小的也就六七歲，男孩女孩都有。
他們要麼拿著鍋，那麼攥著撅折的凳子腿，還有一個男孩子幹脆從地上拾了一塊板磚。
孩子們呼啦啦地衝到竇濤身後，大喊著“哥哥我們來救你了！”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怒視著那四個痞子樣的成年人。
竇濤急了，他努力把孩子們都擋在身後，但是人數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擋住。“你們怎麼出來了！我不是交代過絕對不能出門麼！”
那四人樂了。為首的那人道：“哎呦，來救你們老大來了？挺有膽兒的啊！特麼的我在門口守了一整天了都沒開過門，這時候倒是主動出來了？怎麼著，還想打人不成？”
那人鬆開竇濤，彎下腰，衝一個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幹瘦小男孩湊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