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中午那會兒在場的村民也跟著證實了這件事。
對此,周老三是不信的,他從未教過薑瑜這方麵的事,而且因為前幾年風聲特別緊,這類活動他們都是大半夜等人們都睡著了,再偷偷進行的,那時候薑瑜都睡著了。她見都沒見過,哪會這個啊,肯定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不過嘛,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很不錯,周老三心裏有些飄飄然的,自然不願站出來澄清。
他這行為,落在其他人眼底就是默認了。
一直沒做聲的沈天翔站直了身,拿起旱煙袋在牆壁上磕了磕,吐出一口白煙:“就這樣吧,全安,你回去做準備,天黑就做法,務必要讓老天爺滿意,明天別再下雨了。另外,你例張單子出來,需要什麼準備什麼,咱們大家湊一湊,今天這件事大家都不許說出去,否則,就是就給我滾出荷花村!”
“啊?”周老三有點懵,怎麼翔叔這個老黨員也信了。
他這幅姿態落到沈天翔眼底,還以為他是不情願。沈天翔瞥了他一眼,開出了條件:“做了法,過年殺豬多分你五斤肉。”
多分五斤肉,祭祀完後的好東西都還是他的,重利之下,周老三心動了,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天空中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鉤卷雲。周老三在道館那些年跟老道士學過一些觀雲識天的本事,有諺語“鉤鉤雲消散,晴天多幹旱”,雨後出現鉤鉤雲,預示著連續的晴天。
這五斤肉簡直就是白送他的,周老三喜上心頭,臉上卻端著,一臉肅穆地說:“既然翔叔和大夥這麼信任我,我盡力。”
薑瑜下了山,一邊往周家而去,一邊逢人就問:“你們看到我建英姐了嗎?”
“薑丫頭,發生什麼事了?”周五嬸出來倒水,聽到這話,插了一句嘴。
薑瑜的眼眶迅速紅了,淚珠撲簌簌地滾了下來,她抹了一把,捂住嘴,傷心地跑了。
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勾起了周五嬸的好奇心,她踮起腳問隔壁院子的沈大娘:“你聽說建英怎麼了嗎?”
沈大娘還沒說話,她家的小兒媳婦就挺著個大肚子,八卦地說:“我剛才看到建英披散著頭發,捂住胸口,哭著跑回了家!”
這可是個大新聞啊,周五嬸瞪大了眼:“真的?咱們去看看?”
沈大娘不滿地瞪了一眼小兒媳婦,把她趕回了屋:“不是肚子不舒服嗎?我看你好得很,去幫你大嫂做飯。”
沈大娘的小兒媳婦馬上捧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媽,你孫子又在踢我了,我先回屋躺躺。”
沒了人作伴,絲毫沒打消周五嬸那顆八卦的心,她把舀水的瓢一擱,擦了擦手,溜去了周家。
***
薑瑜才走到周家門口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周建英呼天搶地的哭聲,其中還夾雜著對她的怒罵。
薑瑜嘴角往上一勾,周建英這小妮子挨了打都不長記性啊,還以為告狀能奈她何,嗬嗬,待會兒就這小妮子嚐嚐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斂起臉上的笑,薑瑜推開了周家院子的門,迎麵就是一聲咆哮。
“你個拖油瓶,把我妹妹怎麼樣了?”18歲的周建設,兩隻眼瞪得老大,凶巴巴地盯著薑瑜。
薑瑜馬上使勁兒抹了抹眼睛,眼淚跟著滾下來:“我……我也想救建英姐,可等我跑過去時……”
她說得欲言又止,話裏又多遮掩,眼神還時不時同情又憐憫地看著抱著馮三娘哭得傷心欲絕的周建英。再結合周建英回來時那副狼狽的模樣和脖子鎖骨那一圈紅色的曖昧印子,周家父子的臉都青了,異口同聲地說:“這件事不許再提了!”
聞言,周建英猛地抬起頭,不忿地看著父兄:“為什麼?爸,哥,這個拖油瓶打了我,你們就這麼算了?你們還是不是我的親人?我看你們都被一對狐狸精母女勾走了魂兒吧!”
邊說她邊氣憤地用力推開了馮三娘。
馮三娘不察,沒有防備,差點撞到柱子上,還是薑瑜反應及時,扶住了她。
繼女剛才的行為傷了馮三娘的心,不過一想到繼女話裏的意思,她又忍不住懷疑地看向薑瑜,真是自己一向膽小聽話懂事的女兒打了繼女?
薑瑜不露痕跡地鬆開了馮三娘的手,這個便宜媽啊,又沒腦子又分不清親疏,得虧她不是原主,對她沒什麼感情,不然非得被她給氣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