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
冬至後兩日。
傍晚五點十分。
餘生拖著略帶疲憊的身體進入小區,走進單元樓,開始爬樓梯。
“該死的物業,電梯壞了半天了,竟然還沒修好,這是累死人的節奏啊。”
氣喘籲籲爬上十三樓,走到1302號門前。
“哢嚓!”
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屋門,推門進入房間。
回家。
“兒子回來了!”剛一進入客廳,老媽就拿著鍋鏟興衝衝的跑了過來,急切的問道:“兒子,相親怎麼樣了?”
“沒相親,跟朋友喝酒了。”餘生勉強堆出一個笑容,衝著老媽笑了笑,走到客廳沙發那裏,坐在老爸對麵。
“都一樣,都一樣,結果怎麼樣?”老媽跟著走上前來,一臉探知欲。
正在研究茶藝的老爸也突然抬頭看向餘生,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餘生從老爸麵前的茶盤中取過一碗茶,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媽,今天下午跟我喝酒的是個男的。”
老媽頓時有些尷尬,猶豫了猶豫,“那個……兒子,雖然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媽也不歧視這些事情,但還是找個姑娘比較好……畢竟會體貼人。”
“媽,你就別操心這些事情了,我才二十三,今年剛剛畢業,還不著急。”餘生將茶碗中的茶水喝光,無奈的看著老媽。
就算要找對象,也不能饑不擇食的不分男女吧……
難道我在老媽心中就是這麼種形象?!!
“今天有點累了,我先去躺一會,等吃飯了再叫我吧。”餘生放下茶碗,扭頭回到臥室。
老媽歎了口氣,衝著老爸埋怨道:“咱兒子啥時候才能嫁出去呢。”
進入臥室,餘生躺在床上,回憶起今天下午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他跟大劉喝酒了。
大劉是自己大學的舍友。
餘生大學學的是動物醫學,畢業後順利進入一家奶牛場當了一名獸醫。
這工作不算輕鬆,每天都要把奶牛當爸爸來對待,很累。
關鍵是工資還低。
“該死的大劉,活該你長針眼!”餘生狠狠的咒罵著大劉。
大劉在畢業之後,並沒有走本專業的路線,甚至家裏托關係找的工作都沒有去,而是做了一名按摩師。
就是那種帶著大黑墨鏡,裝作盲人,在美容院裏裝盲人按摩師。
用大劉的話來說,這種工作不但工作輕鬆,工資高,更重要的是福利好。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大劉還摘下大黑眼鏡,讓餘生看了看他那一對針眼……這就是福利好的證據。
嗯……任誰給一個三四百斤的胖小姐來了一個全身按摩,估計都會長針眼。
重點是還要有一個強大的胃。
當然,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給彪形大漢按摩,那個時候……誰摸誰很難確定。
缺德不缺德。
兩個都挺缺德的。
在喝酒的途中,大劉就在一個勁的慫恿餘生,讓他也到美容院裏去工作,畢竟餘生的麵相好,肯定有很多胖小姐願意找他按摩。
聽大劉說,在美容院裏工作,基本工資加提成,一個月要一萬多呢。
“去你妹的大劉,竟然想拉著我下海!”餘生輕罵一聲,“哪怕我每個月隻有一千八的基本工資,我也不會下海的!”
人得有誌氣。
“哥明天肯定能中彩票!”
……
吃飯。
玩會手機。
洗漱。
睡覺。
夜生活很充實。
第二天一大早,餘生吃過早飯就飛奔下樓,轉公交向著郊區趕去。
牧場建在郊區,作為職業獸醫,餘生在牧場裏麵有職工宿舍,昨天回家是因為碰巧一個月兩天的休息日,正常情況下,獸醫都要生活在牧場裏,不是在研究室裏工作,就是在牧場裏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