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瑤一時語塞,見這家夥不管不顧的就把自己往懷裏擁,而此時蘇錦笙就站在她的對麵看著她,叫她一時又是難堪,又是尷尬,於是伸手就想掙脫開康鶴軒的懷抱。
可康鶴軒擁她擁的緊,再加上他又習武多年,周靖瑤的用力掙紮在他那裏就如那蚍蜉撼樹,便是用了十分力氣,也掙脫不了分毫。再加上他此時正用那雙霜青色的眸子,滿是威脅意味的望著她,讓她頓時明白過來了自己此時的處境,於是便慢慢的放棄了無謂的掙紮,漸漸安靜了下來。
康鶴軒這才舒展了眉宇,一邊擁著她,一邊回答道:“本想咱倆成親在即,不便登門找你,於是用了個迂回的法子,派人給你傳口信說在北門口等你,卻怎知你這丫頭直直去了鎮南寺燒香,害小爺耽誤了許多功夫,現在才尋著你。”說完捏著周靖瑤的一側臉頰,用力的扯了兩下,看著似是有些不滿的樣子,待看到她被他的大力,疼的眼裏差點有水珠冒出來,忍不住伸手在他懷裏捶打了幾下,嚷著叫他快放手後,又滿是得瑟的笑了起來。轉而這才像是剛剛看見蘇錦笙跟孫語寧似的,一挑眉毛,笑著道:“呦,這不是蘇兄嗎?原以為蘇兄隻知家國大事,無心風月,怎麼今日也有雅興,帶著嫂夫人出來放花燈。”
自康鶴軒出現後,一直表現的很是沉默的蘇錦笙,此時目光裏皆是康鶴軒擁著周靖瑤的樣子,這一幕看得他眼角微紅,雙拳緊握,看著似是極度隱忍的樣子。
空氣裏,莫名的就有了一絲劍拔弩張的意味。
他的反常就連蘇語寧都察覺到了,這叫她心頭暗恨。前些日子也不知他從哪裏得知了周靖瑤定親的消息,聽他的小廝說,他回房便摔碎了一隻茶盞。
原本便是沉悶的性子,這幾日更是越發孤僻。
她絞盡腦汁的讓他高興,原本想著他將周靖瑤的事情放下了,她還暗自竊喜,卻怎知那不過是他自己在外人麵前隱了念想,私底下還是在乎的。眼瞧著兩人成婚在即,本想今日拖著他出門能散了他的鬱氣,卻怎知這般不湊巧,愣是碰到了周靖瑤這個冤家。任她現在心裏恨周靖瑤恨出血來,在康鶴軒麵前也不敢造次,這可是個活閻王,她算是領教了他的脾氣。這會子她的心裏又是對蘇錦笙的怨,又是對周靖瑤的恨,還有對康鶴軒的懼怕,燒的她險些發狂。可她偏偏又理智的可怕,做不來周靖瑤的不管不顧,強自按耐住自己所有的情緒,麵上有些不安的扯了扯蘇錦笙的衣袖,小聲的提醒著蘇錦笙,這才見蘇錦笙緩了緩麵上僵硬的表情,語氣淡淡的道:“今日無事,便出門湊湊熱鬧。“然話鋒一轉,語氣裏便多了一絲不滿的道:“康公子雖已同靖瑤定親,然實則卻並未成婚,這未婚男女在外麵更應遵循禮法,男女授受不親。恕我直言,康公子此舉,實為不妥。”
康鶴軒似是未料到他會有此一說,愣了片刻。忽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出聲來,一邊笑著,一邊緊了緊擁著周靖瑤的手臂,帶了些許挑釁意味的向著蘇錦笙道:“蘇兄未免管的也太寬了些,我跟靖瑤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不知蘇兄是靖瑤的什麼人,又在用什麼立場跟我聊這話。”話說到最後,儼然冷了眉宇,冷哼了一聲,道:“靖瑤?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