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來越勇敢了。”邵時柏出神道。
程悅君眨著眼,羞澀又甜蜜的笑著。
賀小寺躺在床上的時候一直嚐試著睡著,但跟剛剛不一樣,她完全睡不著,心煩的很。
不過心煩了沒多長時間,不知不覺她也真的睡著了,中途幾個朋友來看她,見她裹在被子裏睡得爛熟,也沒吭聲,靜悄悄的離開了。
她睡著的時候,也到了尹文收作業的點。
知道尹文愛卡時間的性子,大家也在十分鍾前立在了民宿大門口,手裏拿著自己的畫,心情揣測不安。
“你說尹文不會發現吧……”柳十三悄悄與雪桃兒道。
雪桃兒平淡極了:“不會,發現了不承認就行了。”
柳十三:“……”
“喂宋媽,你緊張不緊張?”柳十三反問宋頌。
宋頌搖著頭,又點著頭,深呼吸的樣子明顯緊張到了極點:“我好害怕……被小寺動過的地方不會被看出來吧?”
“她也幫你改了?我沒看見啊。”柳十三疑惑。
宋頌展開自己的圖,指著角落上的一塊小石頭:“這個石頭是她幫我填上去的。”
柳十三:“……”
她忽然就有點不敢拿出自己差不多被全改過的畫了。
邵時柏很淡然,拿著自己的畫,也拿著賀小寺的畫,賀小寺的作品他在山上還沒見過,剛剛掏出來後仔細看看,覺得也就那副樣子,畢竟他的父親就是位風景畫的大師,從小耳獨目染,自然要比一般人眼界高些。
卡著時間,尹文在五點整來到了門口,依舊是那副嚴厲至極的模樣,尹文雙手背在身後,倒有些像訓練新兵的教練,一聲令下:“都把畫放在地上,朝向我。”
大家聽聞,各懷鬼胎的將畫放在地上後,緊張的等待著答複。
尹文蹙著眉心從左看起,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把所有的畫都看了一遍,並沒有偏見的在某個人的畫前麵多做停留,全部看完,尹文搖了搖頭,思考了一會後才開口。
“你們幾個人風格倒是很像,還都去畫了一個地方。”
話語太過犀利,幾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呼吸都細膩了不少。
“這個,這個,還有這兩個。”尹文指著牛百,柳十三和雪桃兒,賀小寺的作品:“雖然色調不一樣,但手法都一樣,這倒是很奇怪啊,我教了那麼多年的學生,還從來沒有兩個人的風格能一點差別都沒有的。”尹文的眼神毒辣,盯著現場的三個人。
除了鎮定的雪桃兒,另外兩個已經表露心虛了,而且除了他們兩個,一旁的宋頌也心虛的發抖。
“誰來解釋一下?”
雪桃兒淡然的笑著:“老師,畫是我們畫的,隻是有些地方覺得不好看,找同學幫忙修改了一下。”
柳十三:???
你不是說死不承認嗎?這就認了?
尹文挑眉不屑:“你這個修改,未免讓同學改的太多了,倒不如說是讓同學幫你重新畫了一副算了。”
雪桃兒微微低頭,卻也還在笑著。
尹文冷冷盯著她,隨即又把眼神放在了柳十三和牛百身上:“你們兩個又怎麼解釋。”
柳十三心虛舉手:“老師……我,我也是……”
牛百撓撓頭,暗啞無言:“我也是。”
尹文皺眉:“每次出事都有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柳十三和牛百對視,皆帶些心虛,報了自己的名字。
尹文雙目犀利,憤憤有詞的指著幾個人:“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糊弄老師的學生,自己以為很聰明,實則傻的根本沒救!這糊弄的都是你們自己!簡直無可救藥。”
雪桃兒微微低頭,帶著懺意:“對不起老師,這次是我們的不對。”這次的她,竟然破天荒的低頭認錯了。
一旁的人皆震驚的合不攏嘴,偷偷看著雪桃兒,雪桃兒也沒有要抬頭的意思。
“對對對不起老師,是我們不對。”柳十三也趕緊低頭認錯,牛百見狀,雖然沒說話,但也低下了頭。
“在我這道歉沒用。”他雙手抱懷,一直帶著木式戒指的手指在手肘敲打著:“你們三個,回了畫室默寫二十張速寫,還有打掃一周畫室!”
“啊?真的假的?”牛百恐慌極了。
“還嫌不夠?”尹文斜眼目視牛百。
牛百:“……”
“我就不該多嘴。”
教訓完了他們三個,尹文又掃視過一遍畫,心中也有了個大概,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你們這些個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這個賀小寺都能當你們的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