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紙沉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蔚校長開口,諸葛晨鍾也不起身,就這麼直挺挺弓著腰,等著對麵的兩個老師開口。
但王紙沒有,一向道歉就能原諒別人的過錯的王紙這次沒有想要原諒諸葛的意思,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二人,尹文也在盯著時間,神情凝重。
思索一會兒,王紙歎氣,對幾個學生道:“咱們不浪費時間了,都跟我走。”
學生們還在狀況外,且不說他們四個人說的話大家一句都沒聽懂,就王紙的做法,也讓大家都看不透。
全仰畫室欸。
全長治最厲害的畫室。
升學率百分之九十。
親自給王紙的道歉,並提出願意幫助合作的要求。
王紙就這樣無聲拒絕了。
賀小寺也同樣不懂,她隻是一個喜歡畫畫的學生,在其他方麵,尤其是大人的工作,頭腦簡單的她根本看不懂。
不過……
或許全仰真的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吧,才讓一向大度的王紙也不願觸碰。
橋北的小部隊浩浩蕩蕩的走了,留下還在鞠躬的諸葛晨鍾和蔚校長。
漸行漸遠。
諸葛晨鍾也緩緩起身,神情凝重,且充滿敵意。
“那個姓王的,未免太不給麵子了。”
蔚校長依舊笑著:“我們有錯在先,沒關係的,總會有下次見麵的機會。”
“是我不對老師,我本以為去年橋北就該倒閉的,才,才那樣做。”諸葛晨鍾愧謙道。
“也不全怨得你。”蔚校長頗有深意的眼神注視著他們離開的地方:“能堅持十幾年的老畫室,哪能憑外人擊打幾下就能分崩離析的。”
王紙還黑著臉,尹文也黑著,兩個人沉默許久,都不怎麼說話,隻四處觀望,但求找到更好的地方畫畫。
後麵跟著的學生一直在討論剛剛的事情,當聽到牛百說發現他們但沒搭理人時,幾個小孩子埋怨開來。
“你發現他們竟然還不說,說,是不是全仰派過來的奸細!”柳十三掐腰質問。
“我哪知道啊,我還以為是看尹文畫的好過來看畫的路人呢。”牛百解釋。
“哪有路人穿成那樣,皮鞋西裝褲,還有大油頭。”李字戎描述著剛剛的諸葛晨鍾。
“是啊,全身上下沒一點不幹淨的地方,說起話來都是刺,跟頭討厭的老鷹一樣。”柳十三癟嘴,顯而易見對那個諸葛沒什麼好印象。
“不過……”牛百看著前麵二人,放低了聲調,貼在柳十三旁邊問:“全仰到底跟咱們畫室有什麼過節啊,怎麼鬧這麼大的矛盾。”
“你別問我,我們也來沒多長時間,啥也不知道,要問問邵時柏去,他跟王紙熟。”
於是牛百又嬉皮笑臉貼了過去。
邵時柏:“不知道,別問我。”
吃了一記閉門羹。
一上午的時間因為全仰的介入浪費了不少時間,尹文臉色非常難看,尤其回到民宿之後,及時看到幾位老師也沒給好臉色,雖說本身也沒給過。
一上午跑跑畫畫,大家都有些乏累,回到宿舍將東西隨便扔在桌子上,一脫鞋,倒在床上就睡。
“啊~終於回來了,一上午可累死我了。”柳十三有氣無力,懶洋洋的道。
雪桃兒還是那麼端莊,優雅,笑容溫婉:“其實也沒多累,我小的時候總背石頭上山,一般也沒什麼事情。”
“……”宋頌也有心無力,隨意抽出椅子攤在上麵:“桃兒,你怎麼活到今天的。”
雪桃兒歪歪頭,繼續笑著。
賀小寺也很累,她沒有雪桃兒這麼好的體力,而且一上午基本沒停過,一直在動腦子,而且還冷……
上午有前麵樓房當著,即使陽麵也有些陰涼,剛進門賀小寺就打了一個哆嗦,趕緊躲到被子裏麵,瑟瑟發抖。
老師那邊,王紙去了老兆頭的房間,看到人不在,又出了門。
在走廊裏碰到還沒進到宿舍的幾個男生,牛百打了個招呼:“老王,去哪啊。”
王紙沒搭理他,直徑向天台方向走去。
幾個男生麵麵相饋,眨著眼:“他去天台幹嘛?”
孔程孔:“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老兆頭在天台上畫畫,是去找他了吧。”
下一秒,幾個男生蜂擁而至,擠到了女生宿舍裏麵。
“幹嘛幹嘛,大中午的又來。”柳十三趕著人:“出去。”
“聊會兒聊會兒。”牛百笑嘻嘻的,拉著孔程孔和李字戎,邵時柏跟在最後,一眼就注意到躲在被窩的賀小寺。
“大消息,小柿子別睡了,起來起來。”
“……哦……”賀小寺坐了起來,從頭到腳蓋著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巨大的白色粽子。
“聽我說,王紙上天台找老兆頭去了。”牛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