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疼出來的。”賀小寺把他的手拍開。
“疼出來的也算。”邵時柏起勁揉了揉她的臉,道:“想點難受的事,快。”
“能有什麼難受的事。”賀小寺不想跟他胡鬧,準備離開的時候,邵時柏又開口道:
“雪小扣以前對你很好,你知道的吧。”
“……知道。”賀小寺沉下了臉。
“想想你們以前的回憶。”邵時柏過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想想你們的初吻,他送你的禮物,一起去過的地方。”
他這麼一說,賀小寺竟然跟著他的想法,想到了雪小扣帶她好的那些日子。
見她入神,邵時柏繼續道:“你們曾經很美好,但他還是跟你提了分手。”
賀小寺心裏咯噔一下,就像跳樓機忽然一下從頂降落,那種失重感讓她難受。
“他再也不會喜歡你了。”邵時柏說。
賀小寺雙目閃爍,重複道:“他再也…不會喜歡我了。”
“對,他再也不會喜歡你了,而且會把你當成陌生人,連一句話都不會在跟你說。”邵時柏繼續道。
“陌生人……”她之前都在刻意屏蔽這些信息,現在由邵時柏開口,不由將最美好的時光與最後二人的命運聯係在一起,巨大的落差麵前在也容不得她沉默。
呼吸變的急促,她呆呆看著前方,委屈的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
邵時柏卻笑了,掏出紙巾,放在她的口袋,然後推著車子與她拉開了些距離。
有了開頭,眼淚像止不住的瀑布大滴大滴往下落,不一會就濕了一片衣袖,她沒拿出邵時柏給她的紙巾,哭的泣不成聲,鼻涕縱橫,剛開始還憋著聲音悶聲哭泣,在後來,她就忍不住了。
這就像一個被搖晃的可樂瓶,攢足了氣忽然被打開瓶蓋,你想止,卻止不住。
她邊走邊哭,抽鼻子夾雜快斷氣的哭聲,讓她醜態百出。
邵時柏與她保持著距離,推著車子慢慢行走,也從未回頭看過她一眼。
一前一後,一哭一受,行在夜晚靜謐的橋北西街,就像夢裏一副悲傷又唯美的畫。
賀小寺整整哭了一個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兩隻眼睛紅腫的像被蜜蜂蟄了般。
她怕被庭賽賽看見擔心,便趁早洗漱,埋在被子裏假裝睡覺。
庭賽賽以為她是畫畫太累了,也沒去打擾她,埋在被子裏玩手機。
臨近半夜,賀小寺也沒睡著,兩隻紅腫的眼睛無神的盯著上鋪的床板看,精神抖擻,在黑夜裏閃閃發光。
本以為邵時柏讓她哭純屬在玩她,沒想到的是,哭了一頓,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像是把心裏壓著的泥沙衝走,倒不像之前堵在心裏那麼難受了。
她苦澀的笑了笑,扭頭沉入夢鄉。
雪小扣在家做習題,忽然接收到一個好友申請,打開手機一看,是個女的,備注寫的是“認識的人”。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通過了好友申請。
“誰?”他問。
“你看不出來麼。”那人說。
雪小扣疑惑的點開那人的頭像,看了一眼後皺起眉心,冷言冷語道:
“找我做什麼。”
那人先是發來一個笑臉,隨後道:“你可真夠行的,我等了你那麼長時間,你怎麼也不說來加我一下。”
雪小扣深吸口氣,皺著眉頭道:“有事沒事,沒事我刪了。”
“別呀,我這可是有好東西,關於賀小寺的,你要不要看。”
雪小扣心裏一頓,眼神飄渺了幾下,冷漠回複道:“你有完沒完,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絕對把你打的親娘都不認識。”
“好凶啊,不過我也不是那種會怕你這種也就嘴上硬氣的人,看麼,機會就隻有一次。”那人道。
雪小扣猶豫了一下,緩慢打字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怎麼,你終於認清她了?”那人帶著嘲弄的說。
“不關你的事,但即使我們已經分了手,我也不會允許你在別人麵前說她的壞話。”雪小扣打字的時候明顯有些生氣了。
“不說不說,她的那些破事有什麼好說的,畢竟大家都知道,也用不著我說。”那人道。